“客气话本王便不多说,这金陵各大家族,本王独重你岳家贾府,荣国公也简在帝心,这次父皇知道他在金陵养病,便钦点贾府接驾。”徒元升显得很和煦。

“多谢三爷夸奖。”林如海客气地说道。

林家虽然几代列侯,但也不能否认贾家现在的昌盛。

“不知贵妃娘娘是否会随驾?下官也好早做安排。”这是岳父吩咐下来的。

“母妃会随皇上出巡,不过跟着父皇的行程,”徒元升叹道:“你们也不必忙了,等母妃过来,我们再行商议,一切只需从简。”

几日前徒元升和徒元晔到达金陵,自是得到当地官员热情款待,瞧过弘圣帝行将驻跸的贾府别院,想是重新翻修过的,两位皇子皆表示满意,免不了也提出些不足需改进之处,荣国公带着两个儿子贾赦贾政都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随后两位皇子还要去南巡的其它几个地方巡视,在此之前徒元升和徒元晔打招呼,说是要到苏州府给甄贵妃的父亲祭拜祭拜,另外也要去旁边。

不日,皇上南巡车驾浩浩荡荡到达金陵。

当地大小官员携士农工商在城外敬候圣驾,自是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待瞧见华盖缓缓而来,众人立时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此时城内更是早早地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两旁店铺皆关门闭户,官兵四处把守,百姓一律不得擅自出入。

待得到报信,皇上已进到金陵城,金陵贾府已然挂上了荣国公府四个字,这些日子又临时扩充修建了,金陵的荣国公府异常宽广辉煌。

正院立时中门大开,作为本次行营事务主理之一的三皇子徒元升身着朝服,领贾府有官爵在身的男丁在府外静立,直至远处传来呼号:“皇上驾到!”一干人等皆恭恭敬敬跪迎于地下。

銮驾进到府中之后,徒元升第一个站起,回身对后头的荣国公贾代善道:“国公,我等进府见驾吧!”

荣国公府正厅外,此时两侧围满了大内侍卫,个个威风凛凛地注视前方,并不瞧院子里站着的一大帮人。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这会子从里面出来,正是太监总管安公公,他笑眯眯地和徒元升及徒元晔打过招呼,便走到贾代善面前,道:“国公爷,皇上一路劳累,如今正在休息,刚才嘱咐杂家来说一声,国公您年事已高,不必在这候着了,到时皇上要见,自会让人宣召。”

贾代善忙谢过说道:“皇上乃仁厚之君,还劳他老人家如此体恤下臣,只是身为臣子,自当以君为天,这‘规矩’二字,必是要守的,谢过安公公,在下不妨事,便在此候着。”

安公公笑笑,也不再说什么,请徒元升和徒元晔一起回了正厅。

这院子里的人不宜多,贾代善示意一众晚辈离开。

出去后,贾赦悄声问旁边的林如海:“为何不见太子爷露面?”

林如海有官职,消息灵通些,他低声道:“钱老夫人快不行了,半道上太子爷得了皇上准许,转去了钱家祖宅,说是要去瞧最后一面。”

“听说太子大义灭亲,办了钱奎父子,钱家事败之后,太子就自己拿了不少银子贴补他们,看来也不像传闻那样不近人情。”贾政连连点头。

贾赦嗤笑一声。

钱家那点事算什么,太子爷还真处置了,跟在太子身边看来啥事都不得犯,这对他们这样的豪贵可不敢亲近。

林如海对于他两个舅子心知肚明,表面上大舅子贾赦是个纨绔,看重志同道合,小舅子贾政是个读书人,更看仁德情义。至于真实想法,林如海也不好评比。

“听说如今皇上甚是倚重太子爷。”贾赦笑问:“咱家老爷子这是将宝押到他身上了?”

贾政忙大吃一惊,想要捂住他那不成器的兄长,林如海这时对着两个大舅子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太子一向自律甚严,行事磊落,恩怨分明,又是储君,合该尊重的。”

贾赦呵呵一笑,便转过头去,他也知道这可不能随便说。

***

贾家在说的太子,现在已经到了苏州。

林府和园外的小花园子里,小德子抱着一碗浓茶提神。

杏月端了几盘点心出来,小德子都是熟人了:“刚才你们来敲门,可把人给吓坏了,谁会想到,天不擦亮的爷竟然到了!”

“我的姐姐哎,说出来吓死你,我们先是去了海云城,瞧着钱老夫人咽过气,然后太子爷上完第一炷香,便连夜带着咱们小心翼翼地往苏州府赶,这一路上根本没有歇停,爷惦记姑娘,将我等当骡子使。”

杏月听了,心里更是高兴,温声说道:“知道你辛苦,不如就到旁边屋里躺一会儿吧?”

小德子摇了摇头:“爷进屋前嘱咐了,待会儿就走。”

“这会子怕是皇上已到了金陵。”小德子掂算着时辰,说道:“太子爷只得了两日的假,要不是惦记你家姑娘……”小德子指了指冯玉儿的屋,笑道:“也不会绕了这么大一圈,非跑这苏州府一趟,回头要立马往金陵赶!”

“这急匆匆地呆不了几个时辰就走,也不知你们何时再来?”杏月颇有些舍不得。

小德子又打了个呵欠,掩饰不住自己的疲惫:“说不得很快便又见到了。”

杏月见他实在累得不行,硬推着两人进了旁边的屋,让他赶紧抽功夫睡一会,说好若是太子爷吩咐要走了,杏月便来叫起他们。

而冯玉儿屋里,徒元徽却是来了精神,这会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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