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不安地过了数日,沈沫打了几次电话回家,从父母口中听到郭斯洋家里出事的时候,她的心也咯噔跳着。

父母与郭家也算是世交,虽然最后没有做成亲家,怎么也相识一场,听闻郭家的变故与郭斯洋得病,心情也不怎么好,现在再说给女儿听,更添了一份愁绪。

沈青松也认为女儿婚礼前可以回国,但女儿在电波里欲言又止,也明白女儿可能有苦衷,也不便再说什么。

作为慈父,他更担心女儿的幸福,聊了郭家的事后他问沈沫:“小沫,和蓝先生一起你觉得幸福吗?”

沈沫一怔,却对‘幸福’一词有些不理解。

什么是幸福?

嫁给一个很爱自己的男人,而后为他生儿育女,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难道这就是幸福吗?

她默不作声,沈青松又问:“小沫,怎么不说话?”

他对女儿突然投向蓝卓的怀抱原本就抱着质疑的态度,现在又听不到她的答案,他更是担心了。

“小沫,你与蓝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管,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只要你幸福就好,明白吗?”

“爸,我明白的。”沈沫为了不让父亲替自己担忧想了想还是说:“蓝卓对我很好,只是他不让我回国看郭斯洋。”

原来如此,沈青松站在蓝卓的立场上想,不让她回国好像也是正常的,郭斯洋落到现在的地步也只能怪他病不好,叹了叹气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吧,既然你们没有夫妻缘份,见面了也无济于是,更会增加郭斯洋的痛苦。”

这么一听,好像父亲说得也再理,既然注定这辈子做不了夫妻,不看也罢。

“我听爸的。”她方才还在自责不能去看郭斯洋,现在倒也开怀了。

“后天,我和你妈还有你姑妈就去卢森堡了,蓝先生派了秦光来接我们,我们一家很快就会见面的。”沈青松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女儿。

林小英也很思念女儿,在一旁一直催促着让她跟女儿讲话,沈青松无奈地将电话递给妻子。

母女俩隔着电波寒喧了好一会儿,林小英妇人之仁,最怕女儿在卢森堡那边受苦,问得都是吃穿用度方面的,直到聊了很久才问女儿:“小沫,你真心是想嫁给蓝卓吗?”

父亲问好和蓝卓在一起幸福吗?她没有直接回答,就说他对自己很好。现在母亲问她是真心想嫁给蓝卓吗?这又让她迷茫了。

和郭斯洋在一起的时候,她绝对是真心想嫁给他的,可后来蓝卓突然冒了出来,在他的强硬攻势下与温柔迷情中,她好像渐渐迷失了方向,说真心想嫁又有点勉强,说不是真心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想想都觉得困惑,在母亲的反复追问下她也只好回答:“我和蓝卓结婚证都领了,算是真心吧。”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林小英不像沈青松那般洒脱,又唠唠叨叨地在电话里对女儿说了好多话,什么女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找男人还是要找爱自己的,当然也带着运气成份,最后又转到自己与沈青松的感情上,一说就是大半个钟头。

如果换平日沈沫肯定会嫌母亲罗嗦,但现在自己身处异国他乡,她听着母亲关切温和的声音,她又觉得还是在父母身边好。

与母亲的聊天直到管家来敲开卧室的门才结束。

她挂断手机,见管家的手中端着碗,还冒着热气,立马让管家进来。

管家一边走一边说:“夫人,这是蓝先生让我特别为您熬的红糖粥,趁热喝吧。”

沈沫这才想起,昨天夜里大姨妈提前到来,让她小腹坠胀,疼痛不已。躺在身旁的蓝卓紧紧的搂着她,并用温热的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心疼地说:“小沫,还难受吗?”

她有痛经,虽然不像有的女孩那般疼得死去活来,但这隐隐作痛感还是让她难受的。

那一夜,蓝卓的手掌一直没有离开她的小腹,她痛得睡不着觉,同时也看到蓝卓那么在乎自己,她又有一点感动。

后来她睡着了,睡得还很香。

醒来时,她就听到蓝卓对她说会让人熬红糖粥给自己喝,还说什么女人来了大姨妈就得喝这粥。

看着碗里热腾腾的粥,她吃了几口,味道很甜,多吃几口有一点烦腻,可她还是慢慢地给吃完了。

——

沈沫一直期盼着父母来卢森堡,两天后终于让她给盼来了。

寂静的‘沫园’因为南江市来的父母,突然变得有生气起来。这一天,沈沫挑了一件枣红色的缩腰风衣,在蓝卓的陪同下等来了思念已久的双亲。

一个多月未见,两个老人好像苍老了许多。

蓝卓这男主人当得十分得体,让人准备的茶点都是上好的。

四人转坐在一起,竟然聊得出奇的投机。

沈青松与林小英见生米已煮成熟饭,倒也不再纠结蓝卓抢婚的事,更何况郭斯洋得了那种病,尽管是被沈拓传染的,可他们还得感激他,不然真嫁给郭斯洋,连女儿都会被传染。

想想都觉得太惊险了。

沈青松与蓝卓下起了围棋,沈沫泡起了茶,一边品着茶一边与母亲畅聊。

她很疑惑为什么姑妈不来?林小英的回答是沈君瑶去看沈拓了。

这时,沈沫才想起沈拓戒毒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戒了没有。

小英只觉得话题有一点沉重,看着四周景致不错,提议到园子里走走。沈沫在得到蓝卓的许肯后,扶着母亲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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