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抄,那就干脆再挑些生僻珍本,请人一并抄录了一起送去给顾代先生。

一来是没了古籍原本,那就以数量取胜,多送一些,才显得礼重;二来是一直不知道妻子竟与顾代先生沾亲带故,没能早去拜会,这也是聊表歉意。

至于自己马上就要和人家堂侄女离婚,齐庆轩认为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

好在顾代先生早年也曾留学海外,对民主进步思想的接受度很高,在这方面总不至于太过迂腐。

他原本想让李芸舒留在家里,他回燕京后专门找几个人去抄书,抄好再送回来。

奈何石韵不肯答应,她今天可是狠狠得罪了齐太太的。

心想齐庆轩虽然讨厌,但起码是个读书人,对女人讲究个绅士风度,还肯讲讲道理。

等他走后齐太太和齐老爷却未必有他那么好说话。

这年头讲究嫁进了谁家就生是这家的人,死是这家的鬼,自己实在没娘家撑腰,那个远在湖州的堂伯父也只能唬住一时,齐家人别要过段时间回过味来,干脆找理由收拾了自己。

别的不说,只随便找两个下人诬陷自己和什么野男人有染,那就百口莫辩,到时就是开祠堂打死了她,她都没地说理去。

于是对齐庆轩说道万一抄书的时候再出了其它变故怎么办?难道你再写信回来问我,万一一次说不清还得通好几次信呢,燕京和锦东县离得那么远,信件容易丢不说,路上也得走好些天,那得耽误多长时间!搞不好几个月就要耗进去!

况且我们既然离婚了,我再住在齐家也不像话,还是和你一起去燕京,抄好了书就直接从那边去湖州找我堂伯父,也省得你还要再把抄好的书稿寄来寄去的折腾。

齐庆轩本还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但你也不须太过见外,只管放心再住些日子就是。

石韵也不迂回,干脆就和他说了大实话,我今天得罪了太太,再住下去怕太太看我碍眼。

况且你们家的这些下人们早就把我当外人看了,我现在身体这么差,一方面是我自己心灰意冷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人照顾,经常在床上躺一天都不见一口热饭才饿成这样。

再住下去我也怕了,别人不说,就我那丫头小喜鹊,巴不得我赶紧死了她好换个有前途的主子跟,到时候随便在饭菜里做点什么手脚我就吃不消。

所以还是走了吧,我放心,你们也清爽,哪怕我不小心死在外面呢,也和齐家没关系了不是。

齐庆轩毕生没见过这样说话不讲情面,不留口德的女人,对于自己那常年老实巴交,看似什么都不懂的妻子竟有着这样的一幅真面目感到万分不可思议。

被她气得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了,只道,行吧,我本来好心,想省去你旅途劳顿,但既然你这样疑神疑鬼,我们齐家确实担不起这个责任,那就跟我一起回燕京,抄完书之后咱们就各不相干。

石韵再接再厉,在接下来的两天里,讨价还价,和齐家敲定了去燕京抄书行程中的各项细节。

大到去燕京是跟齐庆轩一起还是自己走,是坐火车还是坐汽车,到了燕京住在哪里,要求齐庆轩给提供的住处必须安全干净,有至少一个成年女性陪伴。

小到每天伙食费有多少,早中晚的标准是多少钱;在燕京期间出门可以乘黄包车还是只能坐电车;要是在燕京待的时间超过一月还需要给她一点日常零用;另外还需给她做身衣服,毕竟她穿得太土气了丢的是齐庆轩的脸,她要求也不高,普通的罩衫棉袄就行…………

齐太太在两天内拍桌子几乎拍红了手掌,气得险些犯了心绞痛,说道你这么精明算计,当初何必嫁来我们家,去给人当掌柜的,做生意保管赔不了!

连系统都叹为观止,认为她这真是谈判高手,第一是考虑真周到,第二是也亏得她能拉得下来脸,开得了这个口。

所以这会儿石韵竟然说她自己软弱老实,不会和人谈条件,系统实在不能赞成。

不过石韵还真是这么认为的。

齐庆轩这趟回锦东县是搭朋友的汽车,回去的时候也说好和那阔绰朋友一路。

他是坚决不肯带石韵一起去丢人现眼的,于是石韵就自己走。

锦东县没有火车站,要先乘骡车到临近的大县平西县城才能坐上去燕京的火车。

齐家没有食言了,给雇好骡车买了火车票,并没有在这些小事上难为她。

但石韵才上路了半天就痛苦无比,这可怕的交通啊!

深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老实了,一五一十的去和齐家人算路上的花费,一点没有要多花他们钱的意思,齐家就没人来提醒一下路上不好走,时间和花销上都该留富裕些。

只好咬牙坚持,心说到了燕京还得再和齐庆轩谈谈,把生活费涨一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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