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大殿之中,文武百官都战战兢兢,拿着笏板的手微微颤抖,大殿端坐在龙椅上的父皇,眼睛下方微微泛着乌青,脸色看起来着实不太好。

大殿之中的气氛实在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大殿中央,站着二人,一人是左相沈丘,另一人,便是大哥卫容弦。

皇上沉了口气,道:“大皇子卫容弦,有人弹劾你赈灾过程中,雁过拔毛,中饱私囊,可有此事?”

大哥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朗声道:“回禀父皇,绝无此事,儿臣绝对没有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请父皇明察!”说完,便重重地磕下头去。

“沈相,你既说大皇子贪污公款,证据何在啊?”父皇又瞟了一眼沈丘。

沈丘当即也跪了下去:“回禀皇上,微臣有人证。”

“来人,将人证带上来。”父皇吩咐道。

大哥看清楚那人时,突然如五雷轰顶一般,瞳孔骤缩,不敢相信,那人就是沈丘口中的“人证”!

前朝上风起云涌,后宫也没有多安宁。

我把婵嫣被毒害一事禀告了母后,母后听闻之后尤为大怒。吩咐了身边的玉笙姑姑对紫玉阁所有宫人严加审问,务必要找出下毒的真凶。

玉笙姑姑也是个厉害角色,眉宇间自透着一股狠毒的劲!不说话只往那一戳,就能将胆小的小姑娘们吓得够呛。

我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走向前去,向玉笙姑姑行了礼,道:“此事麻烦姑姑了。”

玉笙姑姑也回了一礼,道:“公主言重了,皇后既然吩咐奴婢彻查此事,那这些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公主不如先回去歇着,等下若真是用起刑来,不要吓着公主才好。”

我沉吟片刻道:“姑姑侍奉了母后多年,您办事我也放心,那…本宫就先告辞了。”说罢,便回了拂樱殿。

刚到拂樱殿门口,便看见一个水绿色的人影在殿门前等着我,这宫中天天把绿色穿在身上的只有那一位,不是苏易简还能是谁。

“苏兄,你这日日穿绿色衣裳,昨日碧绿,今日水绿,明日湖绿,不会腻的吗?”我打趣他道。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的调侃回来,反而比平常还要深沉三分,道:“逍遥,我父皇驾崩了,我…明日就要回黎苏了…我今日来…就是和你…道别的。

苏易简要走了?

苏易简要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分别,搞得我有点手足无措。

“你…节哀。”我小心翼翼的,有些木讷看着他道。

苏易简看我忧伤不舍的小表情,硬是挤出一丝笑容,道:“喂!逍遥,你不会听说我要走了开心的傻掉了吧,好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啊~一定还会再见的。”

说罢,他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苏易简虽然胆小嘴贱,但是这么多年了,我早就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看待。

“那…你回去后,打算怎么办啊…”我问道。

“父皇驾崩,新帝即位,好在我没有参与皇位之争,估计他也不会太为难我。”苏易简道。

“那好,明日我去送你。”我道。

“好。等你。”苏易简道。

傍晚时分,我枕着双手躺在棠心殿海棠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一条腿耷拉着,晃晃悠悠。欢喜趴在我的肚子上,微微眯着眼,似是要睡着了。韶夏则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神闲气定的喝着茶。

“韶夏,你的心上人,是谁啊?”我一边问一边偷瞄了眼坐在旁边的韶夏。

“哦?公主怎么想起问这些?”韶夏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

“随便问的,你若不想说,那便算了。”我故意装作轻松的语气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装给韶夏看的,还是装给自己看的。

只见韶夏轻轻的放下茶杯,洒然一笑,道:“在下的心上人,有着绝世容颜,害羞的时候会脸红,煞是可爱,她是天之骄女,德才兼备算不上,文武双全却还是有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映出的尽是温柔。

我心中一阵失落,用酸溜溜的语气说:“哦,是嘛,当真是个妙人呢。”

话音刚落,玲珑跑了进来,道:“公主殿下,毒害婵嫣公主的真凶找出来了,就是她身边伺候的宫女,那宫女嘴紧的很,一口咬定毒是自己下的,没有任何人指使,玉笙姑姑把刑具都上了一遍,她还是不肯说,奴婢就只好先来禀告您了。”

“不肯说,这丫头性子还挺倔,带我去看看吧。”说罢,把欢喜扔给了韶夏,转身出了棠心殿。

那宫女被关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她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身上有好几处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汩汩的冒出来,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子烧焦的气味。看来玉笙姑姑对这姑娘还真是“尽心竭力”了。

我让玲珑轻轻把她扶起来,尽量不要再使她受伤,倒不是因为我善心发作,只是一会儿她还有别的用途。

我轻轻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吧,谁指使你的?”

地上的人奄奄一息道:“没有…没有人…指使…我…”

我慢慢弯下腰,死死的盯着她,道:“你背后的那位主子不好惹,我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让我猜猜,你为何会如此替她卖命?”

“莫不是,她用你的家人…”

“威胁你?”

她突然一怔,赶忙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

我没有再看她,直起腰来,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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