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紫玉阁的时候,婵嫣正躺在床上,她的脸毫无血色,若非要找出一点颜色来,那便是她微微发青嘴唇了。

我环视四周,婵嫣身边竟连一位御医都没有!顿时大怒:“御医呢?婵嫣公主病成这副模样,御医都死到哪里去了!”

良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今日沈贵妃腹痛难忍,御医都被叫去娘娘那里了!”

“那皇上和皇后娘娘呢!皇上和皇后娘娘可知道此事!”我道。

“皇上在贤德殿发了好大的脾气,谁都不见,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可是御医还是迟迟不来…”良儿道。

好啊!这个沈氏!不敢动我,却敢拿我身边的人开刀!偏偏这么巧,婵嫣生死垂危之际,那个贱人就把御医都叫走了!这事肯定与她有干系!没有十分,也有八分!

“玲珑,你亲自去趟沈氏宫里,就说是本宫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把太医请过来!谁要是敢不从或是怠慢一步…本宫诛他九族!”我怒道。

“良儿,你去连云殿和棠心殿把苏易简和韶夏都请过来!”我继续吩咐。

我怕…我怕这是婵嫣见我们的最后一面。

“逍遥…”床那边传来婵嫣虚弱的声音。

“婵嫣…坚持住…御医马上就到了…坚持住…”我攥紧她的手,安慰道。

都怪我,这几天她身体一直不适,今天早上脸色也不甚好,我早该察觉到的!

“逍遥…答应我…我若死了…把我的骨灰送回紫祁…”她发青的嘴唇一张一合,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成串的往下掉。

“不要…婵嫣…不要…你要好好活着…”我哽咽道。

不一会儿,御医到了,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我站起身,自上而下的俯视他们,语气甚寒:“速去给婵嫣公主诊治!若是治不好,本宫让你们陪葬。”

我眯了眯眼,继续道:“还有,谁若敢给本宫耍花招…那就别怪本宫要你们的脑袋!”

“是…”又是齐刷刷一片,便都去给婵嫣诊治。

我闭了闭眼,再睁眼,我才发现,站在门口微微惊愕的苏易简。

还有韶夏。

我做公主的十六年来,从未像今日这般,这般盛气凌人,这般仗势欺人,甚至这般阴鸷狠毒。

“回禀公主,婵嫣公主乃是中毒之症,此毒名为“鸩屠”,是一种□□,此药无色无味,不易察觉。若每日在饮食中掺杂一点,不出七日,就会中毒身亡。”一位年长的御医道,想必是太医院的掌事。

“可还有救?”我沉声问。

“有救是有救,用黄岑、黄莲、黄柏、甘草…还有一味…”御医欲言又止。

“快说!”我急道。

御医面露难色:“还有一味药是生长在漠北极寒之地的还魂草…可眼下太医院并没有此味药材。”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在下不才,恰好有还魂草的粉末,不知可否入药?”

我转身看去,说此话的正是韶夏。

“回禀殿下,按理来说,形状改变而药性不减,待微臣试上一试,还烦请韶夏殿下拿一些药材与微臣。”御医道。

“还请大人稍等片刻。”韶夏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锦盒,想必就是还魂草了,御医拿去熬了汤药,喂婵嫣服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婵嫣脸色正常了许多,虽然还是惨白,但是御医说性命已无虞,多加调养便无大碍,我便放了心。

我真不知道,如若不是这么巧韶夏又还魂草,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们几个怕打扰婵嫣休息,再而折腾了大半夜,也是乏了,就各自回了寝殿。

回殿的途中,苏易简抚了抚胸口,“逍遥啊~你刚才真是太霸气了!那眼神,那语气,连我都吓得一哆嗦!婵嫣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平日里我就是太不拿身份当回事,才让那个贱人有了胆子害我身边的人!你们也要多加小心,我明日定要好好与她计较一番!”我愤恨道。

韶夏见我气得够呛,便温声劝慰道:“公主息怒,现下只是猜测而已,若是就这样找沈贵妃兴师问罪,难保她不会反咬一口。当务之急是找到证据,有机会直接给婵嫣公主下毒并且接连几天还不被发现的人,怕是只有婵嫣公主身边的人嫌疑最大,等明日挨个严加审讯,或许能吐出些东西来。还请公主稍安勿躁。”

听完韶夏的一番解释之后,我寻思着也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苏易简依旧先回了他的连运殿。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韶夏,今日之事,真是多谢你了。”我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韶夏回了我一个国色天香的笑,道:“公主不必多礼。”

“你今日救了我和婵嫣两人的性命,这般大恩,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道。

“举手之劳罢了,公主不必挂怀。若是公主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当欠在下一个人情好了。”韶夏道。

我随手解下了平日佩戴的流云佩,递给韶夏:“这个曾是父皇赐予我的珍贵之物,天下绝没有第二件,你若日后需要帮忙,便拿着它来找我,如何?”

韶夏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接过玉佩,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我便告了辞,回了拂樱殿。

棠心殿内,韶夏洁白修长的手轻轻摩挲着那枚成色上好的玉佩,玉佩通体温润,玲珑剔透,正面雕刻着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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