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嫤汐记得她出门的时候,守门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最初她以为他们只是偷懒去了,但既然昨夜出门的不只她一人,那这守门的莫名其妙的失踪一定没那么简单。
“是,小姐放心。”
傅嫤汐脱了外衫,头刚挨着枕头,便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午时都过去了。
傅嫤汐只觉得肚子里咕咕作响,忙唤来玉棋等人摆饭。紫琴和墨书早便醒了,也在一旁侍候着。
“怎么样?问清楚没有?”傅嫤汐一边吃着,一边看向玉棋问道。
“天刚亮不久,我便依小姐吩咐到后门去了。正好遇上两个婆子到来换班。哪里知道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便和那两个婆子一起四处找寻,谁知竟在竹林里找到昨晚值夜的两人,竟在地上睡得死死的,我们三人拍了许久才醒过来。”玉棋说道。
“昨晚值夜的两人是新来的吗?”傅嫤汐问道。自从二房被赶出侯府,母亲便开始掌家,将府里原先江映茹安插的亲信赶走了一部分,留下了一些表了忠心的,因此最近大量添置了一些府外买来的奴仆。
“不是新来的,是府里的老人了,在府里伺候的年月比我娘还长。”玉棋说道。
“那便是了。”傅嫤汐道。
不是新来的,就不太可能被买通,毕竟如今府中的形势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既然不是新来的,值夜的时候睡觉那是要受处罚的,想来这两人不会不知道府里的规矩。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两人被人下了什么昏睡的药或是干脆被打晕了,所以在她出府的时候,后门处才没有人。而那个时候,唯一出去的就是三叔和那个神秘的女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了。
接下来,想必三叔和那个女人会费尽心思地去查昨晚躲在树后的人究竟是谁。想来昨晚天那么黑,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声响,应该不会被查到。傅嫤汐想到这里心里略微安定了下来。
若是让傅青石知道昨晚的人是她,他很有可能孤注一掷直接在府里把她给杀人灭口。
“墨书,叫墨笙盯紧了傅青石,他什么时候,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事无巨细,每天都要记下来,告诉我。”傅嫤汐说道。为了以防万一,她得提防着傅青石,可不能哪一天不明不白的死了就太冤枉了。
“三爷?”墨书愣了一下,随即知道自己不能多问,便应下:“是,小姐。”
“还有,告诉他,傅青石身边有一个会武功的女人,让他千万留意!”傅嫤汐想了想又补充道。
“小姐放心,我一定告诉他。”墨书道。
“唔,这个时辰,母亲应该午睡起了,随我去看看母亲吧。”
六月中旬,天气已然越来越热,热的人的心,也越来越燥。
此时,最近几月一直笼罩着阴霾的定北侯府,终于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傅子宸率军回朝,不日就抵达京师了。
这一次,傅子宸可谓是一战功成。本来傅青衍的原意是让傅子宸在军中历练几年再接任他统兵,没成想衡阳王的毒不仅没害成傅青衍,反倒叫傅子宸因祸得福。
皇帝许是对傅子宸甚为满意,颁下圣旨亲自在城门迎接胜利之师,更是特准定北侯傅青衍携家眷一同前往。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恩赐。一时之间,定北侯府竟是门庭若市,众多官员打着祝贺凯旋的旗号来借机结交定北侯。
傅子宸回朝之日的一大清早,傅嫤汐就精神焕发的早早起身,要是换做平日,断没这么干脆。
她特意带上了当日赫连从煜说要赔给她的那柄与原来一模一样的梅花簪子,穿着水蓝色的薄裙,跟随着傅青衍与非要一同去迎的莫泠云上了马车,直奔城门。傅青衍得以登城伴驾,傅嫤汐与莫泠云只能站在城下,遥遥眺望。
约莫巳时,便见城门外远远扬起一阵尘沙,随后便是巨大的王旗逐渐走近。定睛看去,只见十几个士兵举着旗子一字排开,走在前头的是几匹清一色的黑色骏马,打头的便是一身铁甲,腰陪长剑,驾马缓行的傅子宸,正坐于马背之上,目视前方,神情肃然,好不威风。
傅嫤汐被傅子宸这般的飒爽英姿吸引得目不转睛,她最亲的兄长,终于达成了心中所愿。
跟在傅子宸身后的便是几个神勇的将军,傅嫤汐一个个看过去,只认得那日武选惜败傅子宸的程冶和如脱胎换骨一般面色刚毅的韩语迟。
“傅爱卿,待朕前去迎接。”皇上看着城下黑压压地大军,十分满意。
“是。”傅青衍领旨,走下城楼,代皇帝亲迎。
“臣傅子宸,左军大将军刘甫,右军大将军赵焕,左军副将程冶,右军参将韩语迟,率大军回朝献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走到城门下,众军纷纷下马,跪地叩拜,喊声震天。
“众位将军免礼,皇上命臣代为迎接众将军回朝,诸位辛苦了。”傅青衍道。
“多谢定北侯。”众人行礼道。“谢皇上。”
“众爱卿平身。”皇帝站起身,与城楼之上说道:“此次大败北陈,实乃朝廷振奋人心之幸事。全赖众位将士敢于用命,浴血奋战,才能有如此胜利。朕本应为众将举办庆功宴,以昭告天下。怎奈今日淮北突发旱情,衡阳王谏朕不宜劳民伤财,朕便在此当众lùn_gōng封赏。原左军副将傅子宸初临沙场,临危受命,代定北侯执掌帅印,统领两军,战绩斐然,实乃将帅之才,晋封卫国将军。朕闻左军副将程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