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伪装之王>第0001章 初入组织

夜色深沉,弄堂里的青石板正在被雨点上着斑纹,秋风有些凛冽。

冰冷的雨滴落在脸上,冯晨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摆了摆头,伸手拉了拉衣领,匆忙隐入没有灯光,仿佛深不见底的弄堂深处。

在一处两层阁楼门前,冯晨习惯性地站定,左右望了望,从风衣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闪身进去,立即又把门关上。

冯晨的这种警惕性是与生俱来的,也可以说是从童年的经历中磨练出来的。

房间里的灯亮了,光线照耀着冯晨那张青年的脸,这张脸是那样的英俊,英俊中透着文雅。冯晨脱下湿透了的风衣,顺手挂在衣架上,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心脏仍砰砰地快速跳动着,始终平复不了内心的激动。

伸手拿过酒柜上的一瓶威士忌,满满倒了杯,仰起脖子一口喝下,冯晨顿觉一股热流从心底蔓延开来。

再次倒了半杯酒,端在手中,冯晨抬头凝神盯视着墙上的那副挂历,上面显示着,民国二十年,辛未年戊戌月庚子日,西历1931年10月12日。

这个看似平凡的日子从此将不再平凡,它会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将会牢牢地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半杯酒再次下肚,冯晨起身把椅子朝着靠墙的书桌挪了挪,拿过书桌上的一叠信笺纸,放下酒杯,提起笔来,开始给远在武汉的表哥苏明正写信。

“明正表兄台鉴:愚弟,年初自日留学回沪后,即担任了“爱国文化同盟”常委,常参与上海文艺界激进活动......”

“三月份,在恩师赵守义关心帮助下,弟创办《文艺周刊》,因弟以读者来信询问的形式,率先披露了爱国文化同盟五君子遇害的消息,当局以此把《文艺周刊》定性为赤色刊物给予查封……”

“今弟在沪生活落魄,难以为继,望兄拉弟一把......”

信写完,冯晨仔细看了一遍,轻轻吹干了信笺上的墨迹,折叠好装入信封,工工整整地在信封上写下地址:

“寄:国民革命军武汉行辕军训部苏明正少将收。”

做完这一些,冯晨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上楼休息。

躺在床上,冯晨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下午在南京路“爱侬咖啡馆”里,同自己的入党介绍人安志达、郑良才见面谈话的情景不时浮现在眼前。

“冯晨,你的申请组织已经批准,我同良才同志作为你的介绍人,今天在这里,我们代表组织,正式接受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你的组织关系在中央特科,今后我们三人为一个党小组,因为环境原因,宣誓仪式就免了。”安志达右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冯晨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安志达道:“志达同志,请给我分配任务吧。”

安志达搅拌了一下杯中的咖啡,左右望了望,低声说道:“组织上了解你的社会关系后认为,你目前最好少参与文艺界的激进活动,在适当时候,你要利用你父亲和你表哥的人脉资源,打入上海社会局,为组织搜集情报。”

冯晨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道:“那我今天回去,便给武汉的表哥写信。”

安志达身子朝前倾了倾道:“冯晨同志,你是学新闻的的情报工作训练,但我要告诉你一点,情报工作同新闻工作一样,都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用心,用脑,在看似平淡的细节中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志达同志,你的话我记住了。”冯晨端起咖啡杯,轻轻品了一口回答道。

“冯晨同志,你要时刻牢记,你加入的是秘密组织,普通组织成员是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今后你必须褪去红色,伪装成灰色,甚至是黑色,寻机打入敌人的心脏。”安志达盯视着冯晨,郑重嘱咐道。

“我明白了,志达同志!”冯晨点着头回答道。

临离开咖啡馆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郑良才,拍了拍冯晨的肩膀道:“冯晨同志,要保护好自己,你的显要出身和你的聪明才智是你最好的保护伞,但是,为了在复杂的斗争环境中更好地开展工作,在适当的时候,组织上会送你去进行情报工作培训的。”

想着这些,在床上翻了个身,冯晨脑海中又出现自己童年时,在上海浦东街头,给人擦皮鞋时的情景,寒风中,一双小手冻得通红,就为了能够多挣上几个铜板,为母亲减轻些负担,这样母子四人才不至于挨饿。

母亲苏怡贤虽是大家闺秀,无奈命苦,嫁给同样是官宦之家的父亲后,几乎没有享过一天福;秀才出身的父亲精于算学,热衷排满运动,年轻时即加入同盟会,为国民革命活动几乎倾尽家资。

家道没落后,母亲苏怡贤带着幼小的冯晨、冯午、冯晚兄妹三人,依靠娘家资助及典当家什生活,日子过得很是艰辛。

在冯晨八岁时,外公外婆相继去世,生活实在难以为继的母亲便带着冯晨兄妹三人,前往上海投奔夫君冯文轩,时任***驻沪机关要职的冯文轩,却因与一女学生姘居而冷落苏怡贤母子。

一气之下,性格敖强的母亲苏怡贤,带着三个孩子,在上海浦东棚户区以教工人认字为生,八岁的冯晨带着五岁的弟弟冯午,当街给人擦皮鞋来减轻母亲的负担。

童年的艰苦生活,在冯晨的脑海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从那时起,冯晨便对父亲产生了深深的恨意。

虽然冯文轩在经济上没有资助冯晨母子,但却仍然关心着儿女们的成长,在冯晨九岁那年,冯文


状态提示:第0001章 初入组织--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