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太暗,睁大眼睛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看到模糊的鼻梁,和……灰黑的颜色,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脸上的颜色。

楚楦实在管不住自己好奇的心,他抬手去触摸。

和以前每一次一样,霍云深迅速抓住他的手腕。

“你挡不住我。”今晚他的手有一只手坏了,他只能抓住一只手!

楚楦狠下心,抬起另一只手袭去,这一次霍云深阻止不了他。

跟想象中一样,指腹传来疙疙瘩瘩的触感,所到之处无一处完好,全都是烧伤。

霍云深突然推开楚楦,身形后退,有一种在躲避的意味。

“你害怕什么?”楚楦回过神来,回想着指尖的触感,站起身:“我早就知道,你的脸肯定不好看。”一早就说了,他是烧死的,连头发都烧光了,脸上怎么可能还保持完好?

“你的手,还能长回去吗?”楚楦走向他,手里拿着一条灰白可怕的手臂。

霍云深终于不再后腿,他靠近楚楦,拿走楚楦手上自己的手臂,然后向着回家的方向飘去。

“喂!”就好像怎么了一样,楚楦不得不小跑跟上,同时还要防备周围的鬼影。

可是现在他的心思居然不是怕鬼,而是想快点弄清楚,霍云深到底有没有事?

“霍云深!”他大声喊了两句,才让前面的鬼稍微停下来等他:“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霍云深等他跟上就继续走,远远走在前面,楚楦根本靠不近他。

一直到回家也是这种态度,楚楦进了门就郁闷地说:“好,算我多管闲事,你不愿意搭理我就不搭理吧,最好半夜也别来找我。”

说完进了房间,两分钟之后带着睡衣出来,去浴室洗澡。

完了以后他自己进房间睡觉,不理会那个拿着破手不理人的鬼。

不过在锁门之前,楚楦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清楚一件事情,他打开门站在门口说:“今天晚上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你受了伤我也很担心你,现在郑重向你道谢。另外,如果你生气的缘故是因为我擅自摸你的脸,我道歉,对不起。”

霍云深还是没有理会自己,楚楦就把关上门,不过十几秒钟之后又再次打开。

“……”他拿着木梳出来,伸手搁在客厅的桌面,然后倒回房间。

这一次是真的关上门,不再打开。

霍云深拿着自己的破手,飘到桌子面前,把手臂和木梳放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楚楦心里根本不平静。他很快就觉得自己反应过大,完全不至于为这件事去跟霍云深较劲。

到底是为什么就较劲上了?

望着被自己三番几次打开的门,他郁闷地来回走,正在犹豫要不要把霍云深放进来。

咔哒一声,房门自动打开。

这下好了,楚楦再也不用纠结,他没好气地爬上床,假装自己在睡觉。

霍云深一向是关灯小能手,他走进来灯就灭掉。

屋子里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楚楦躺在外面,开始紧张起来。他琢磨着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做,保不准霍云深今晚会动手。

可是他这么辛苦帮了自己,动手也是情有可原。

楚楦这么想着,就放松身体,那些十五十六的约定,就这么被他自己毫无意识地毁约。

幽冷的气息越走越近,躺在床上的人闭上眼,一副认命的模样:“好了,但是别太过分……”算了算才隔一天,不符合楚楦制定的计划。

他本以为自己开了口,霍云深会马上过来扒自己的裤子,但是并没有。

楚楦侧耳仔细听到,床边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他正好奇地坐起来,一具冰凉的躯体便向他贴近。

手掌第一次触碰到那裸-露的冰冷肌肤,楚楦吓了一大跳,他当然下意识地推拒。后来才意识过来,那是霍云深身上的皮肤。

他便咽着口水,再次去触摸。

很小心很小心,到处轻轻地游走,只是为了确定有没有烧焦的痕迹……结果是没有的。

“是不是……只有脸上好得比较难……愈合……”声音干涩,楚楦舔了舔嘴唇,收回手。

霍云深点点头,向他压了过去,整个赤|裸的的身体,骑在楚楦身上。

“你别这样好吗……”楚楦感到压力很大,背部不敢碰到床,他怕躺下去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实。

单手的霍云深,向下探索,脱楚楦的睡裤。

每一次霍云深都不会脱他自己的衣服,这次突然这样,楚楦惶恐不已,下意识地抓住裤子不让脱:“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身下的人犹如惊慌的猎物,霍云深静静看着他,乌黑深邃的眼睛在黑暗中黯淡无光,这就是作为鬼的悲哀,他不可能再有活人的光彩,他的眼睛不可能熠熠生辉,因为他死了。

早在二十八年前,死于一场大火。

不是他自己想死去。

二十八年后遇到一个男人,是幸运,还是不幸。

楚楦掀翻身上的鬼,坐起来怒瞪着他,如果现在有光线,那他一定是双颊通红:“你是不是,有那种想法?我不可能跟你那样的,霍云深。”他反应很激烈,简直不可置信:“你是鬼,我是人,我们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上床?

楚楦提上裤子,下床,穿上拖鞋逃也似地出了卧室,他不敢再跟有那种想法的霍云深待在一起。

光是想象那个情景就要疯了。

走出客厅,桌面上的残破手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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