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整晚的自我激励和心理建设,莫晓妍终于下定决心,在停车场堵到了只身一人的韩逸。

可她涨红着脸还没说出一个字,韩逸就好像根本没看见她一样,长腿一迈,径直绕过她走到自己车边,莫晓妍几乎能看见一股冷风吹着孤零零的小叶子在她身边凄凉地打转。

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于是她横下心来,以毕生难见的矫健身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挡在韩逸和车门中间,然后,朝他摆出一个自认为和善迷人的笑容。

可是……他的脸色好难看……他好像生气了……他不会打我吧……

莫晓妍紧张地胃里直打结,低着头嗫嚅着开口:“韩先生,对不起,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如果你是来道歉的,我接受。没有别的事,就赶快让开。”韩逸单手支在车身上,冷着脸打断了她的话。

莫晓妍准备了一晚上的说辞,被他这一吼全噎在嗓子眼,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继续说:“韩先生,我诚心为上次的事道歉,但是,既然张经理和周总监都觉得我适合那个职位,为什么……“”

“因为我们公司不需要骗子!”

毫不留情面的回答,让莫晓妍感到一阵难堪,可她扬起头努力解释着:“不是,上次的事是误会。韩先生,我不是骗子,而且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所以呢?”韩逸忍不住嗤笑一声,眸中微动着不屑,“你很惨,你需要吃饭,因为这样我就必须要给你工作吗?”

莫晓妍被他语气里的鄙夷刺痛,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应。

韩逸见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中颇有些烦躁,突然上前一步朝她靠近过来,吓得正在不知所措的莫晓妍一个哆嗦,差点以为他要把自己给扔出去。

可韩逸只用一只手掰转过她的身体,指着远处忙碌的几个清洁工,语气冷漠却字字戳心:“你觉得这座楼里的每个人,谁身上挖不出几件惨事,他们努力工作的时候,可没把惨字挂在嘴上博同情。莫小姐,这世界并不是永远有捷径可走的。”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很明显:别人在努力工作,她却在招摇撞骗。而现在她必须为这段过去付出代价。

韩逸看到眼前那瘦弱的肩膀开始轻轻发抖,而她的眼眶已经全红了。

“很好”韩逸心想终于能摆脱这人的纠缠,于是一边把她的身子推开一边继续说:“我再说最后一次,越星绝不会要品性不好的员工,无论什么职位都一样。”

“我没有走捷径!”

难堪、委屈、心痛一股脑地冲了上来,莫晓妍拼命咬唇忍住即将决堤的泪水,倔强地伸手一把按住车门。

韩逸的怒火终于窜了起来,他从没见过这种被他戳穿还能厚着脸皮不依不饶的女人,挑起眉正准备叫保安过来。莫晓妍却丝毫不退让地望着他,声音里已经带了颤音:“为了准备这次面试,我彻夜不眠地查到越星竞标的项目。那份资料是我白天跑遍了潼安周边的小区,厚着脸皮拽着每个人攀谈,又花了一晚上时间整理出来的,也许不是很专业,但是绝对真实可靠的。我从没有想过要走捷径得到什么职位,韩先生,如果你只是因为那次的印象就觉得我是骗子,这对我不公平。”

“是吗?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拿到策划组都问不出来的资料,你是怎么做到的?别告诉我是靠算命算出来的?”

莫晓妍又气又急,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她没法告诉他,自己是利用了那些人的迷信心理,打着免费算命的招牌一个个去“看”到的,可她并没有骗人,那份资料是她顶着快40度的高温很辛苦才搜集到,又在那间闷热的出租屋里熬了一晚分类整理,她无法忍受自己努力的成果就这么轻易地被他定义为欺骗。

“是读心术。”

莫晓妍脑子一乱,不知怎么着就脱口而出了这个词,抬头对上韩逸越发嘲弄的眼神,她索性硬着头皮,继续瞎掰:“我学过读心术,就是通过微表情和言谈去判断一个人的经历和心理,然后在交谈中用一些引导,很容易能得到他们的真实资料,就像我以前算命时一样。”

这次韩逸终于没有打断她,而是抿起唇把她的话好好想了一遍:也许这样就能解释周悦伟的表妹为什么会断定她料事如神。

莫晓妍见他表情松动,心里又燃起一丝火苗,急切地说:“韩先生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那天那位面试我的张经理是不是正被公司要求调动职位,而她还在犹豫是否该调去别的部门,并不想接受调令。我昨天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告诉我,不信你可以去查。”

韩逸将信将疑地盯着他,周悦伟确实想把张欣调去经营部,张欣为此也向他们表示过不满,但这件事对项目组的普通员工是绝对保密的,这女人到底是如何知道的,确实值得玩味。

他开始在心中做着权衡:这次的新区改造项目在政府那边进行的不太顺利,现任的那帮官员很难对付,如果这女人真得善读人心,也许能帮上忙。

莫晓妍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仍是不信她,内心一阵绝望,泪水终于崩然而下:韩先生,我之前确实是生活所迫,而且我也没有想过去骗人,秘境去算命的人只是好玩,或者是希望有人聊聊开解安慰,我从来没有故意恐吓别人去骗他们买什么东西,而且我本来有份正经工作,是想稳定了以后就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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