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弦歌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的中年装逼男人,正靠在一辆带后座的单车前,自以为小清新地笑着。

从这儿能看到一幢白色别墅,但走过去,估计得大半个小时。

弦歌问了旁边的管家,管家说没安排车。

弦歌早就料到了。

可颂扑棱着小翅膀飞向裴谦,弦歌慢悠悠地走着,表现得十分冷淡,走近了,也只是一句,“你带可颂,我陪陈叔叔走路过去。”

“随你。”裴谦没强求,“不过,陈叔叔待会儿要回裴宅,恐怕只能你一个人走了。别迷路。”

“妈妈。”

已经被放到车架上的可颂一脸渴求地看着弦歌。

弦歌不知道裴谦是不是故意的,平坦地大路上,单车行驶得十分颠簸,坐在前面的可颂是高兴了,弦歌有些悲催。

原本抓着鞍座的她不得不抓紧裴谦衣摆,最后,干脆搂住他的腰身。

弦歌想拧裴谦腰腹泄愤。

他却突然绷紧,硬实的肌肉,让弦歌没法下手。

“男人腰可别随便动,吃亏地是你自己。”裴谦笑着说。

弦歌一点都不想听…

“晚上,随便你摸。”他小声说。

弦歌看了裴谦背脊老半天。

回申城这么久,仿佛这时,裴谦才像是原来的那个他,商场上冷酷无情,跟她在一起,却时不时就要发情,黄段子信手拈来的裴谦。

其实他对她,一直都是不一样的。

“裴谦,你不知道还有个孩子坐在车上?就不能收敛些?”弦歌搂着他的腰,说。

裴谦笑了笑,“孩子都有了,我还需要收敛什么?”

弦歌说不过他,干脆不搭理了。

小道上绿树成荫,除却将将一车宽的马路,全都是绿油油地小草,如同一条厚重地绒毯,草皮中零星点缀着白色黄色的小花。

天气很好,天空湛蓝宛若宝石。

不远处飘来一朵硕大的白云,像巨大的奶油冰淇淋。

弦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好想吃冰淇淋。”

“小姐,我记得你体质湿寒,不能吃冷饮。”弦歌明明很小声,没曾想,裴谦还是听到了。

“我也想吃!”前座的可颂兴奋地叫了一声。

“不行。”

“可是我想吃嘛…”

一阵大风吹过,裴谦分不清最后一句,到底是前面的小不点,还是后面的人说的,只是被那娇软的撒娇,苏得手一抖,车身跟着猛地一颤…

后面的人趴到了他背上,温暖与温柔,同时传来。

“裴谦!”

“抱歉,这次真不是故意的。”裴谦笑着说。

这一次?所以,上一次呢,上上一次呢?弦歌懒得同他计较,几个小时的颠簸让她有点累,有点想找个依靠,而他的肩膀坚实,宽厚。

空气里随风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弦歌眯起了眼睛。

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裴谦第一次载她?

其实高中那会儿,弦歌是骑过一段时间自行车的,那时他们三个天天一起上下学,裴谦跟楚祎腿长,车子也大,总是用不了几分钟就将她远远地丢在了后面。

她那时没说,其实,被丢下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没用地哭过好几次。

后来,楚祎骑车摔伤了手,他们就再也没有骑过车了。大学里看着别人骑着车出双入对,偶尔她也会羡慕,但那时的他们已经太过瞩目,这样简单而平凡地想念,已经不可能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骑过车了。”弦歌轻轻地说。

裴谦笑了笑,“就你那技术,不骑也罢,还不如我载你来得省事。”

单车稳稳地停到了别墅前,弦歌落地,裴谦也将可颂抱起,放到一边,弦歌站到他面前。

“我技术怎么了?我技术差可一次都没有摔过。”她说。

“你当然没摔过,学了一个月,还死活不肯让我松手,为了教会你,我瘦了十几斤。”裴谦笑笑,又说,“要不是你骑得慢,楚祎就不会折回去找你,那次他差点摔到骨折,你知道吗。”

弦歌愣了愣。

半响,才嗫嗫地开口,“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裴谦把单车停到一边,说,“小男孩嘛,总是爱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楚祎什么个性。”

弦歌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楚祎,那晚之前,她也同裴谦一样,总以为他还只是个永远长不大,需要他俩疼爱的孩子。

原来不是。

那晚,她听到他歇斯底里地大叫,“我恨你们。”

一声一声,回荡在弦歌耳边。

“叔叔!”

弦歌还在发呆,可颂大叫了一声,朝远处跑了过去,弦歌一转身,楚祎站在目光尽头。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

弦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裴谦问,“楚祎已经见过可颂了?什么时候。”

弦歌忽然暴怒,“裴谦,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一些?你说要带可颂钓鱼,可你有跟我说过是来岛上吗?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

裴谦蹙眉。

他只是想给她们母子一个惊喜,他以为她已经接受…

女人的心思比海上的天气变得还快。

楚祎蹲下身,抱起可颂走近,“只是过来玩两天,你反应也太大了。”

弦歌不说话。

她以为裴谦会说,不爱来就滚。

可他没有。

裴谦只身进门,没什么表情,“行李待会儿会送到你房间,先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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