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了解他的为人,见他神凝重,便知道郑兴所要说的事情,定然是非常重要的。

“侯爷还要等会儿才要下衙,不过今日侯爷下衙就回府,你先去侯府候着。”郑鹏并没有多问,只是给郑兴安排了一次能见陆明修的机会。

郑兴应了一声,跟郑鹏分开后,自己牵了马往侯府走。

方才他一瞬间的反应便是要把事情都如实告诉侯爷,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他心中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如果陈家真的跟乱党有关,蕙娘岂不是也要受到牵连?

蕙娘才进陈家的门没多久,且她大抵只是贪慕虚荣,见陈家富贵才一头扎了进去,并不知道陈家的曾经做过的那些勾结乱党的事情,退一步说,那些机密的事情,陈家也不可能让蕙娘知道。

然而一旦确认陈家真的有问题后,蕙娘就真的无法脱身了。

难道自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因陈家获罪?

郑兴先去家中取了一回信,揣在身上便立刻骑马赶到侯府。匆匆赶来时,他的眉目间仍是存着忧愁之。松阳让他在偏厅稍候,等侯爷回来再做计较。

他心不在焉的坐下,小厮给他端来了茶,郑兴道了谢,把茶盏端在手中出神。

薄薄的信笺就在怀中放着,原本没分量的几页纸,郑兴却觉得分外沉重,压得他胸口透不过气来。

如果自己早一点把蕙娘的话听进去就好了,在她送信之初就重视起来……那时因为许蕙的所作所为,对他的欺骗利用隐瞒,让他的心都冷了,他是真的不想再管许蕙的事。

想到蕙娘可能因此被流放、被打入奴籍,郑兴总是难过的。

“……侯爷让您过去。”

郑兴回过神来,只见一个小厮正在他面前,稍微放大了声音,提醒着他。

“失礼了。”郑兴露出歉然的神来,他忙起身跟着小厮出来,往书房走。

陆明修正在书房中等着他。

陈家出了问题,不可避免的会牵连到南安侯府。如果没有九娘在里面,就凭当年南安侯府在平远侯府获罪之时解除婚约、撇清干系,他压根不会管南安侯府到底如何。

楚天泽也知道这一点,故此有些消息已经含糊其辞的告诉了他,让他早作打算。

当然陈家的罪责,他不会因为南安侯府就有所隐瞒。但根据这几日的消息,陈家也是初涉其中,故此把南安侯府给摘出去,还不算难事。

今日下了衙陆明修便回了侯府,他本想带着安然去南安侯府一趟,去探探安远良的口风。最好是不动声的让六娘跟陈谦和离,如此也算是救了六娘一命,让南安侯府免受牵连。

可陈家的事,是一个字都不能跟安远良提的。只能从六娘之事上试探。

才回来,松阳便来通报说郑兴在侯府等着他,说是有要紧事要禀报侯爷。陆明修想起来郑鹏确实跟自己说过郑兴有事,故此便先到了书房。

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侯爷,郑兴到了。”柯林通传一声,便退了下去。

“见过侯爷。”郑兴进来后,先规规矩矩的行礼。

他还是极少单独面见侯爷,故此免不了有些紧张。陆明修一贯是冷峻严肃的,是以不熟的人,难免觉得胆怯。

陆明修见状,缓和了脸,声音平和的道:“我听郑鹏说,你有事要报?”

郑兴点头,他定了定神,沉声道:“关于皇商陈家的事,属下有消息禀报侯爷。”

说着,郑兴便掏出了怀中的信,双手呈上。“这是陈家少主,南安侯府六姑爷陈谦身边的、”说到蕙娘的称呼,原本郑兴想要说侍妾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身边的丫鬟许蕙所写。名义上这份信是托属下转交给许蕙的父亲,这封信有蹊跷。”

“您只看每句第一个字。”

陆明修把信拿在手中,按照郑兴所说的去看,果然看出了问题。

这个丫鬟知道陈家的一个大秘密?

见陆明修目露疑,郑兴只得硬着头皮解释了一番许蕙跟陈谦的纠葛。

莫非这个丫鬟就是让六娘跑回娘家,去寻安三娘帮她做主的那一位?

陆明修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能知道陈家秘密的,一定是陈谦身边的人,或许是枕边人。

“你和这位许姑娘,是什么关系?”陆明修自是愿意相信身边人的,只是他仍要再确认一回。

郑兴早就知道自己要解释的,只是开口时不免仍有几分苦涩。

“属下原本和许家是邻居,两家交好,且属下曾跟许蕙有过婚约。”郑兴口中发苦,只是他强作镇定道:“侯爷也是见过许蕙的,正是那日您跟夫人在清源寺遇到属下时。”

他这么一说,陆明修才恍然。

那日他带着九娘去清源寺,遇到郑兴一行四人。许蕙究竟如何面貌,陆明修记不清了,只觉得是个漂亮姑娘。

“后来许蕙遇上了陈谦,两人便到了一处。”中个纠葛,郑兴没有多说,只是陈述事实道:“后来属下便跟许蕙解除了婚约,再无接触。直到属下收到了陈家送来的这封信。”

说到这儿,郑兴又不得不解释了一番两家的渊源。

这确实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我知道了,查证的事我会尽快安排下去。”陆明修道。

郑兴应了一声,他有些踟蹰,却还是忍不住道:“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陆明修已经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仍是颔首,让他说出来。

“若是让属下去,属下一定不服侯爷所托,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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