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蕙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这不可能!”许蕙不敢置信的摇头,她往后连退了两步,最后撑着高几才站住。“我不相信!”

郑兴看着许蕙,严肃的神中透出了一丝怜悯。恐怕蕙娘,是被人骗了。

“蕙娘,我骗你做什么?”郑兴毕竟喜欢过许蕙,不想看着她被陈谦还蒙在鼓中。他不由叹了口气,沉声道:“过几日陈家便要去南安侯府下聘礼,下个月初便是迎娶的日子,宅子都已经布置好了。”

他的话音未落,许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陈谦要娶南安侯府的六姑娘?这不可能,陈谦明明说好了,不日就迎她进门!

他怎么会娶别的女人?明明他爱的是自己!

可是——许蕙还有一丝理智尚存,郑兴的人品她是知道的,素来都是光明磊落,他绝对不会用这样的事情去骗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许蕙定了定神,毕竟她已经不是一个才及笄的小姑娘,两世的经历到底让她多了先前没有的镇定。她目光锐利的盯着郑兴,冷静的问道:“你和陈谦仅有一面之缘,凭着印象就能调查出他是谁?”

许蕙此刻心中仍是存了一丝幻想,希望是郑兴弄错了。若是陈谦要娶妻这么大的动静,她怎么一丝儿风声都没听到?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郑兴望着极力露出镇定神、可眼底仍透出一丝疯狂和不敢置信的许蕙,不由有些可怜她。

“夫人的娘家便是南安侯府,我是去受侯爷夫人之托,去南安侯府送东西时发现的。”郑兴悲悯的看着她,先前对于许蕙欺骗他的恨意,倒是消去了不少。“陈谦的母亲也已经到京中了。”

陈谦眼前的那门亲事,才是真正的父母之命,且是陈谦高攀侯府的庶女,陈家自然是万分重视。

而反观许蕙。

眼下陈谦要在朗阔的新宅子中迎娶新妇,明媒正娶“三茶六礼”,那才是正房奶奶的派头。许蕙被养在这三进的旧宅中,简直就是无媒苟合,是被当做外室养起来了。

连良家妾入门,都是要一抬花轿入门,请亲戚好友摆上两三桌席面庆祝。

这样悄无声息的,只能说明一件事,陈谦连名分都不想给她。

许蕙失神的跌坐在红木圈椅上。

“蕙娘,你和陈谦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郑兴心里也难受。“当初他是怎么答应你的?”

许蕙没出声,只是愣愣的盯着前方。

过了许久,她才喃喃的道:“他说,他说需要我、离不开我……要我陪在他身边……”她突然抓紧了手腕上的镯子,似乎要找出陈谦承诺的证据来。“他还把他母亲交给他的镯子给了我——”

在郑兴面前,许蕙没有伪装。可是话说到一半,她便意识到不对来。

当时她完全被陈谦装出来的深情迷惑了。

前头的话简直百般漏洞,陈谦花言巧语,却并没有说出一句承诺来。她甚至不能挑剔陈谦骗了她!那句“你懂我待你的心了么”,便让她一头扎了进去,答应了要陪在陈前世身边不说,还失去了清白。

从始至终,陈谦从来没有给过一句,关于要娶她为正妻的允诺。

痛彻心扉之后,便是铺天盖地袭来的恨意。她恨陈谦,恨出血来。她恨陈谦的欺骗,恨陈谦的轻视。

到头来,这一世竟还不如上一世?

起码上一世她还是陈谦的平妻!她出身书香官宦之家,比起寒门之女安然来,不知要强了多少倍,婆母丁氏对她也是善待的。而如今陈谦娶的竟是侯府庶女,陈家实属高攀,她在陈府中更是没有地位可言!

怪不得陈谦要把她藏在这里,原来是怕岳家知道他婚前竟敢还纳小——南安侯府是陈家惹不起的,更何况,南安侯府还出了一位世子妃、一位侯夫人。

得到这个认知,许蕙只觉得心被刺痛。

她只能没名没分的做小?

而且,她还要屈服于安然的庶姐之下?为奴为婢,听她的使唤?

许蕙的指甲紧紧的扣进了掌心,落下重重的痕迹来。

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蕙娘,蕙娘?”见许蕙如此凄凉的景象,即便知道她是自作孽的郑兴,郑兴心中也很是不忍。

许蕙这时才回过神来,勉强朝着郑兴笑了一下。

“郑大哥,多谢你。”许蕙支撑着站起来,深深的对郑兴行礼道:“若不是您,我还要蒙在鼓中。”

郑兴摆了摆手,他只是出于从前的情谊,提醒许蕙一声。

“蕙娘,从此之后——”郑兴看着许蕙,想说些什么,却又无言。“你好自为之罢。”

说完郑兴便撩了帘子,大步流星的走了。

许蕙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涌上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或许娘说的没错,郑兴或许是个很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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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以待毙不是许蕙的性格,若是真的就此认命,她就白白重生一回了。

上一世陈谦明明是喜欢她的,怎么会突然的变心了?

尤其是他要迎娶的还是安然的庶姐,许蕙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想法,会不会陈谦是因为安然,才要娶安六娘?

莫非是安六娘和安然长得很像?

许蕙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却都得不到证实。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或许她能想一想别的法子。

身边服侍的人都是新买进来的,也有个好处,许蕙这些日子来,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心腹。秋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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