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青梅已经出去了,安然还是俏脸泛红。自从长大有记忆后,她还从没被谁喂过饭。陆侯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本是握剑的,可如今拿着小小的汤匙,竟也毫不突兀。

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想要自己接过来吃,陆侯爷却轻轻巧巧的便躲开了,仍旧把汤匙递了过去。

陆侯爷态度很坚决,安然只好红着脸,张嘴把粥给咽了下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暧昧。

本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才逗弄她的。没想到陆侯爷竟喂了她小半碗粥,才肯把碗递到她手边。

安然忙接过来,想要三口两口的吃完,不小心吃的快了点,险些把自己给噎着。

“慢点,急什么?”陆明修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另外盛了一小碗什锦汤给她喝,他好笑的看着安然道:“我还从不知道,竟有人喝粥也能给噎着。”

她之所以会噎着,到底会怪谁呀!

安然虽然没有说话,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是无声的职责“罪魁祸首”。

陆明修唇边浮起一抹温柔而宠溺的笑容,他无奈又纵容的道:“是是是,是我害的夫人险些给噎着。为了赔罪,我给夫人布菜可好?”

说着,他拿起了一双干净的银筷子,捡了几样安然爱吃的小菜,摆到安然面前的碟子前。

“快吃罢,再不吃就凉了。”

响应陆侯爷的号召,安然埋头苦吃,颇有成效。

不多时她就乖乖的把碗里的粥、面前陆明修布的菜,还有一小碗什锦汤都喝了。

“侯爷,您用过饭了吗?”安然稀里糊涂的吃完饭,突然想起陆侯爷虽然早上出门前便说了晚饭不回府用,他回来的不算晚,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用过了晚饭。

陆明修微微颔首,道:“已经用过了。”

“您在衙门用的饭?”安然随口问了一句,“往日在外头用饭,您这么早还回来不来呢。”

陆明修闻言,有些犹豫,还是说出了实情。“刚好和岳父碰见。”

她的父亲,南安侯安远良?

安然有些惊讶,陆明修怎么会跟自己父亲碰到一起?莫不是还一起用过了晚饭?

“没什么事,只是刚好碰到而已!”陆明修看着安然眼底染上担忧之色,决定隐瞒先隐瞒下来。他忙笑着安抚道:“岳父便请我在珍味轩用了晚饭。”

安然有些怀疑的看了陆明修一眼,似乎不相信安远良找一回陆明修,什么别的用意都没有。她再次确认了一回:“真的没什么?”

“我哪敢骗夫人?”陆明修叹气,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岳父不过是跟我询问,有没有好点的习武师傅,想给大弟、二弟指点一番功夫,不求得中武举、上战场,起码强身健骨、危险时得以自保便罢了。”

若是安远良有求于陆明修,这还差不多。

安然点了点头,勉强相信下来。

几日不见,自己父亲倒是厉害不少。明明她回门那日,父亲还是很怕陆明修的,如今都敢指使陆明修了。

见安然似乎是相信了,陆明修暗自松了口气。

他确实是见了安远良没错,只是并不是安远良找的他,而是他约了安远良。而他想做到事——看着灯下越发显得娴静温柔的小妻子,陆明修心中不由变得柔软。等到事成之后,再告诉她。

就当是给她的小惊喜吧!

翠屏等人收走了食盒碗筷等物,夫妻二人坐在灯下说话。

“九娘可曾觉得有奇怪之处?”陆明修见安然面上虽是不显,眼底却仍见忧色,便知道她还在想念哥儿的事,不由问了一句。

安然点头,她有些犹豫的道:“我实在是觉得,念哥儿这反复的举动,恐怕跟青萍脱不开干系。”

“九娘是觉得青萍在撺掇念哥儿?故意跟你对着干?”陆侯爷一阵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安然微怔,她不由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陆明修敏锐的指出了问题所在,他肯定也不是头一天才意识到的。

其实,她也有这样的想法。可于情于理,她都觉得但凡青萍有些脑子,都不会这么做才对。陆明修之所以会对念哥儿视若己出,是因为他的父亲周城捐躯为国,且又未被正名。陆明修是个极为仁义的人,定然会好生抚养周念长大。

青萍作为念哥儿身边的人,也算是他的半个亲人了,应该全心全意为念哥儿考虑才是。退一步说,就算是为了她自己,她也得希望念哥儿过得好才是。毕竟她立身的根本,便是周念。

除去周念这一层,陆明修即便会因为周城夫妇对青萍有所照拂,可也仅仅会是些财物罢了。

若是青萍想要求富贵,更要照顾好念哥儿才是。让他在平远侯府过得稳妥,在后宅中首先要跟嫡母搞好关系。

原先安然还曾以为青萍是真的想让念哥儿好好亲近自己,后来却发现,青萍屡次在她面前跟念哥儿强调,要尊敬的嫡母、听嫡母的话,倒显得过于刻意了。反而不真诚。

“我突然想起,从头一次见面时,青萍便反复跟念哥儿强调,在我面前乖乖的,要敬重我。”安然回忆道:“如今想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曾经在乡下庄子上,我陪着念哥儿他们几个孩子玩儿,还是好好的。可是等到您和我去接他时,念哥儿完全换了一个人。起初我只当他不适应身份的转换。可是当您让青萍离府后,念哥儿跟我便亲近起来。”

“而这次青萍回来,念哥儿又开始故态复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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