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什么状况都进不了的时候,就呆坐在一旁看着梅芬和毅东。“你…你是黄子扬?”梅芬站起来向前,食指不经意指了一下,他笑着点头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再顺势看看他的哥哥,黄子捷。

他细柔的黑发跟黄子捷很像,发型干净整齐地在耳根子地方游移着,不像黄子捷即将过肩的长发。而双眼睛和微笑虽然似曾相识却多了点成熟稳重,穿着品味无法看得出来,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关系。但总而言之,他有黄子捷所没有的稍稍黝黑和健壮的身体,会这么说,大概是因为黄子捷实在是没有什么肉的关系,不是因为黄子扬比较胖之类的。

“我爸妈还不知道这回事,今天一整天我都在找他。…刚从美国回来,所以他会去哪里,我都不晓得了…呵。”他神态自若地谈吐非常有架势,一点不像是黄子捷的弟弟,“黄子捷什么时候住进医院的?”梅芬看了一眼早就呆掉的我,然后有点神秘兮兮地说。

“嗯…,好像是两个礼拜多前。其实之前他曾擅自跑出一次医院,不过自己不久就回来了。…但不知道从哪回来弄得一身湿,嘴角还流血。”

黄子扬说到这,我想起霞云坪的事,想起我的残忍没有过问,我起身走到床边看着黄子捷觉得很不忍心。而毅东忽然站起身说:“我出去一下。”

我转头看到他的眉头略皱还顺势掏口袋里的手机。梅芬望着黄子扬说:“那之后呢?”

“爸妈知道了也没办法,我们怎么问他总是笑着说:没事。不过那之后,他要我三天买一束黄玫瑰来。”“之后,他整天不是看书就是望着黄玫瑰发呆…。”

黄子扬说毕,梅芬也起身走到病床边。“小华…我想我误会黄子捷了,原来他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从梅芬的声音我感觉得出来,善解人意的她难过得不得了,我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倔强不肯承认脆弱。

黄子扬看到梅芬难过的神情便笑着说:“我哥不拘小节的,坏话他都听不太到,从小就是这样,呵。妳别太在意!”轻拍梅芬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梅芬回头破涕为笑。

捡话而言我想是他们兄弟最像的一点,避开伤害人的刺耳话,然后用温柔地宽容一切的人事物,即使世界对他们并不公平。我想上帝是把黄子捷招唤回去,然后用力地对他说教一番。也许上帝跟他说:“这矛盾又冥顽不灵的女人是碰不得。”,也许他是天使也不一定…,我都不晓得他的真实身分。

“…嗯。”黄子捷的手忽然抽动了一下,眼睛浅浅地睁开往我的方向,轻轻地还是对我笑了…。

看着黄子捷隔着氧气罩的微笑,泪眼模糊的我也笑了。

人生会不断地往前推进,在一切都还来不及回头看的时候,过客也就产生。不管是成为别人生命中的过客,抑或是自己成为别人生命中的过客都一样,伴随着“过客”这字眼来的情绪多少都带点淡淡地哀愁或遗憾。可这总是我们人类无法容忍和控制时间空间的最大反应,这就是人生。

我的人生正在进行,其它人也在我不知情的他们的人生里打转,乖违带衰的我帮不上忙,只能由衷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幸福。

我推开房门就看到黄子捷不喜欢吃稀饭的脸,觉得很好笑。手里拿着调羹好像正犹豫要不要吃下一口稀饭,他孩子气地抿嘴跟身旁的护士说:“我讨厌白稀饭。”

护士小姐像个大姐姐一样笑着说:“不行,你的身体还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

才刚发完牢骚说完就看到我进来,他坐在在病床笑嘻嘻地侧头看着我说:“喔?小姐你走错病房了呦。”

而这次的见面,距离上次他在雨中倒下已经是第四天过去,他的身体状况可以从他嘻皮笑脸的程度而认定,我想他已经好很多了。

跟正要出病房门的护士点头微笑后,我就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望着他碗里稀到不能再稀的稀饭,老实说有点同情他。这个原本就没什么肉的家伙,经过这一次发作好像又憔悴了不少。

“梅芬等一下也会来,她说她先去买点东西,你一个人在?”我先是盯着黄子捷的气色瞧,“子扬刚才还在,医生叫他去。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他用调羹捞了捞白稀饭然后放下,双手枕在后脑勺的地方抬头望着天花板说,不一会儿又古灵精怪地偷瞄我,嗯?难道是因为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的原因?

“干嘛!在想什么。都生病了还不老实一点,满脑子怪东西!”我看他心怀不轨的模样,故意拆穿他。“喔,我还以为妳想说妳爱上我了呢~呵呵。”

我就知道他又来这一招,每一次都是这么油腔滑调。“神经!鬼才爱上你。…嗯,你有没有好一点?呼吸有不舒服吗?”听完我前半段的话,他一脸“喔喔”就笑着摇头,听到后半段的话就一直笑着点头,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开心还是装出来的。

“…要不要通知怡君?”我说.

只见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用力喝口稀饭说:“…耶?为什么?”

难道真的他跟怡君真的分手了吗?那一天设计管理课怡君说的话原来是这样的意思,我都不知道:“什么为什么?”看着他猛喝讨厌的白稀饭就多少知道到底为什么,可我已不打算继续追问。

“…嗯,没事。不用就是了,呵呵。”他浅浅地说。

我想黄子捷该说的话就会直扑扑的说,假设他跟怡君已经分手,可是没有必要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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