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哈哈的安慰她:“乖,不哭,爸不疼。以后你就是爸的亲闺女,比亲生的还亲!”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杜长贵是个只知道索取的人,在他眼里他的儿女只有杜蓉蓉和杜强强两个,杜念就是他的管家婆,老妈子,出气筒,提款机。

杜念忍不住又哭着喊了一声爸。

刘磊也是哭的一鼻子一脸,他压抑着,背一抽一抽的愣是没有哭出声:“没事,妹子,别哭,咱爸妈都好着呢。爸妈结婚的时候我让咱们厂的瞎子给算了一卦,说爸妈是长寿的,能活九十多岁呢。”

“孩子……”一声虚弱的声音,是周秀兰!

杜念感觉浑身过了电,一瞬间点燃了她所有的动力,她手下的动作更快了,小心翼翼的,生怕掉下去一块砖头给他们造成二次伤害。

“妈,你伤到了哪里?我爸还好吗?”杜念问。

周秀兰感觉浑身疼,她的手卡在砸倒的顶梁柱下,动惮不得,她感觉自己的腿和脚也错了位,却仍咬着牙说:“我没事,你爸他……”

刘卿峰最后千钧一发之际迅速把周秀兰护在了身下,如今周秀兰动弹不得,只发出微弱的声一遍遍叫他:“卿峰,卿峰,卿峰,你醒醒……”

喊了半天都不见他回应,周秀兰的眼泪又出来了:“念儿,磊子,快,快点,先把你爸救出去。”

杜念和刘磊卯足了劲儿干活,杜念撬,刘磊搬,俩人很快就搬出一条缝,一张狗头漏了出来,是艾瑞克。

艾瑞克高兴地拼命舔杜念的手,它被压住了后脚,哼哼唧唧的疼的眼睛里都噙满了泪。俩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给拉出来。

果然,艾瑞克下面就是刘卿峰。他只漏出来一只胳膊,刘磊赶紧上去摸了摸,冰凉凉的,像是一滩死肉。心里不由得一沉,杜念一把攥.住脉搏,很快就放了心:“爸没事,心跳平稳!快挖。”

“那爸为什么不说话?”刘磊担忧道。

“昏迷过去了,具体还得看伤到哪儿了,磊子哥,咱们快点。”如果伤到头那就麻烦大了,植物人也有心跳……

刘磊奋力搬砖,远远地扔出去。杜念手下的动作也不再粗暴,她搬砖的时候小心地护着周围的砖头不落下去。

不大会就扒出来了大半,杜念一眼就看到他脖子处的横梁,心猛地一缩:“爸!”

刘磊听出她音不对,眼泪再也止不住,跟着叫:“爸!”堂堂七尺男儿,哭的跟刘备似得,“我只有我爸这一个亲人,我妈在我小时候很早就去世了,是我爸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的,我不能没有我爸!”

“爸没事!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我不会让爸有事的!”杜念忽然大声吼道!

迅速清理掉周围的砖头块,杜念和刘磊明显感觉到自己虚脱了,但手下的速度一点也没减。很快刘卿峰整个儿就被扒了出来,他身下紧紧护着的周秀兰也被拉了出来。

周秀兰受了很严重的皮外伤,刘卿峰依然昏迷不醒。杜念进不去空间,她买不到药就救不了刘卿峰和周秀兰。杜念急得直跺脚。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

人们的哭喊声也越来越多,远远过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哭着叫他们:“两位小同志,求你们过来帮我扒扒人吧,我老婆孩子都还在下面!呜呜呜……”

杜念顾不得其他人,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们走开。她自己的亲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她哪有心思去救人?

周秀兰的脚扭伤了,脚踝处肿的像馒头一样大,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她发现周秀兰的右胳膊动不了,掐了掐也没有知觉,应该是压的时间太长,导致血液不流通,夜色浓重,她也看不清她胳膊颜色,杜念焦急地想,可千万别是坏死!

刘卿峰至今还没醒,刘磊把家里的伞挖了出来,又翻出来两床被子,给周秀兰和刘卿峰盖上,为了防止被子被打湿,他还细心地翻出两张大塑料布盖在最上面,头上的位置就用黑色大伞撑住。

小细节不用杜念安排,刘磊就已经做的非常到位,杜念安心地开始给刘卿峰诊治。刘卿峰的身上没有明显出.血,只有被砸的皮外伤,她摸了摸,似乎没有伤到骨头,是否伤及了内脏,杜念不敢肯定。她迅速调转头,去看刘卿峰的头脸和脖子,摸了摸脖子脊柱处并没有错位的现象。

但也不确定脊柱其他地方有没有错位,毕竟这个地方十分关键,只要稍稍一动碰到里面的神经他就瘫痪了,所以他也不大敢动,只得先用东西固定住他的头和脖子,尽量不会让他再动到脊柱。

她现在唯一怕的就是刘卿峰伤到了内脏或者大脑,最坏的结果是没有度过危险期,最好的结果是成为植物人,或者高位截瘫。

看杜念一筹莫展的,刘磊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有些着急了:“妹子,爸到底怎么了?”

话音未落救援人员就开车着赶过来了,开着军绿色的大卡车,车上装满了穿着绿军装的人。杜念喜极而泣,人生第一次觉得军人是多么伟大神圣,值得她用一辈子去膜拜!

军人做事非常有条理,一队人留在至高地上搭帐篷,一队人赶紧向厂职工家属院跑过来。听到杜念呼救,他们停下脚步,小跑过来:“同志,你们……”

刘卿峰昏迷不醒,周秀兰也十分狼狈,刘磊一头一脸的血,杜念的手破了,经过她这一阵忙碌,血蹭的浑身都是,看样子这一家人像是受伤不轻。


状态提示:第55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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