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结婚照的时间刚定下来,顾夫人就开始着手安排,拍照的场地是早就已经找人参详过的,来来去去挑选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是定在了国外的一个叫黎源的小镇上,也是经过顾睿个夜云琛同意的,黎源那里向来有浪漫之都的称号,建筑景色就好像专门为情侣服务的一般,不仅美丽,而且都带着浓厚的浪漫色彩。

拍摄时间大约需要两天,加上一来一回两天,至少也需要四到五天的时间,夜云琛都不太好意思继续请假了,这段时间以来他请的假实在算不得少,好在他导师知道他最近都是在忙结婚的事情,在保证不挂科的情况下,都挺容易请假的。

一想到要出国,夜云琛其实还挺期待的,特别是当他在网上看到有关黎源的一些照片时,那种期待兴奋的心情就更加明显了,这算是他第一次出国,同行的除了顾睿之外,还有一整个摄影工作室的人,加起来都差不多十来个人了。

一行人坐上顾家的私人飞机浩浩荡荡地出发前往黎源了,而当身处几千米的高空时,夜云琛忽然想起他还有严重的恐高症!原先的欢欣雀跃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腿早就软了,要不是坐着恐怕早就软到在地上了,只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紧抓着扶手,连都不敢动一下,脸色煞白,额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坐在他身旁的顾睿最先发现他的不对劲,当他处理完几份紧急的文件时,一转头就看见身旁闭着眼动都不动一下的夜云琛,一开始他以为他是睡着了,但后来再仔细看的时候就发现他脸上连一点血色都没有,额上还布着一层薄汗,明显不像是睡着了。

他眉峰微蹙,伸手抓住夜云琛的手,被他手上的冰凉给惊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着急,握紧了他的手,又伸手摸了摸夜云琛的额头,摸到一手的冷汗之外,也被他额头上的低温给惊了一下,马上按铃让人将随行的家庭医师喊过来。

耳边听见顾睿在叫人,也感觉到自己被人整个抱进怀里,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夜云琛睁开眼就看见平常总是面无表情的男人正眼带担忧地看着自己,心里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点丢人,稍稍推却了一下,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有点恐高而已。”

其实不是有点,是非常严重的恐高,他到夜家的那年是七岁,那一年他受到的欺负是最严重的,曾经有一次夜思媛跟夜沅江两姐弟将他从二楼的阳台上推下去,下面是草坪,没有任何东西的缓冲,那一次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多月。

而自从那次之后他就落下了恐高的毛病,稍微高一点都不行,刚开始的时候连二楼都觉得害怕,后来是慢慢长大,才好了一点点,但像今天这样的高度,他是再怎么做心理建设也是没有用的。

顾睿的眉头皱得死紧,对于自己竟然不知道夜云琛有恐高症这件事情感到很不满,他抱紧了夜云琛,将他的脑袋按在他的怀里,低声道:“闭上眼睡一会儿。”

夜云琛的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也是萎萎的,严重的晕眩感跟恶心感让他无法提起精神,听到顾睿说的话也没有抬头,就着脑袋埋在他怀里的姿势低声说道:“……睡不着,难受。”隐隐带着鼻音的声音实实在在地表达着他的不舒服。

他实在是难受得紧,趴在顾睿的怀里都好像没了气力一样,就靠顾睿用手搂着他了,脑袋蹭了蹭,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动了。

顾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仿佛小兽般的夜云琛,萌化了的同时又有非常明显的心疼,恨不得替他去承受那些难受,将他搂得更紧,另外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抚着,动作十分温柔。听着夜云琛偶尔的一两声轻哼,顾睿莫名地觉得,他现在好像是在安抚一直受了伤的小兽。

家庭医师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人抱成一团,他们眼中冷淡得像是没有情绪的大少正低着头,用一种掩饰不了的带着心疼的眼神看着他怀里的少年,而他怀里的少年就安安静静地被他抱着,脸色却有些苍白,眉头也是微微地皱着。

家庭医师表示受到了惊吓,之前一直都有听人说过他们大少对这个未来的伴侣很不一般,但一直都只是听说而已,从来没有亲眼看到,那时他并没说什么,但心里多少是有点不以为然的,觉得是被大家往夸张了去说的,只是当今天亲眼所见时,才知道,原来之前他听到的那些,都还是别人稍微往低调了讲的。

谁来告诉他,眼前这个满脸担忧的男人真的是他们的大少吗?他真的没有眼花吗?

因为太难受了,夜云琛忍不住地轻哼了一声,也将家庭医生从震惊中拉回神来,赶紧过去了解一番,全程顾睿就抱着夜云琛不撒手,家庭医生好几次都忍不住偷偷地瞄了瞄顾睿,板着脸很严肃的感觉,医生脑海突然冒出一句:要是治不好他,你们全都要陪葬!

医生:“……”最近果然是宫廷剧看太多了,脑洞大得都不知道怎么补上了。

“如果是恐高的话没什么药管用,我拿点安神的药,服下之后容易入睡,睡着了就不会难受了。”

吃了安神的药之后果然没多久夜云琛就有困意袭来了,趴在顾睿的怀里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一直到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顾睿也还是没动一下,稳稳地抱着怀里的人,久久维持着同一个动作没动。

他低着头,目光轻轻地扫过夜云琛的脸,伸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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