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偷眼瞄了那锭金子,只觉得眼都被闪花了。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咽了口口水,小伙计道,“老板!你就收着呗,那人明显都不要了,咱不要白不要啊!”
“你闭嘴!”
对这个滑头的臭小子,老板就没那么好声好气了,不过还是犹豫的把钱放进了怀里,准备过两天涨涨工钱。
血止杀转了一圈,却没看到本应在村里的赌场。
面色不豫的盯着路边一棵树,血止杀心道这不应该。
按理说,应该很容易找到。毕竟这村子不大,而且店面也很少。难道是刚才错过了?
不可能,自己可不是愚蠢的凡人,怎么可能会看漏?
那就是……赌场并非在这村里?
也不可能,向导不可能不在村子里,这是那些向导遵守的规定。
那……
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血止杀想了想,走进旁边一家餐馆,问一个正在用饭的村民,“这位兄台,这村里,有没有一处赌场?”
那村民看他一眼,摇摇头,“没有,这村里没有赌场。我在村子里生活了小半辈子,还没听说过这里有赌场的。”
血止杀面色更阴沉了,“多谢。”
刚准备离去,那村民却叫住他。
“喂!这位小哥,你若是实在手痒,每日傍晚,村口都有一群闲汉聚在一起玩骰子打发时间,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闻言,血止杀顿时茅塞顿开,心情也好了,回头对那村民道谢,然后朝村口走去。
此时正值正午,村口一个人也没有。
倒是有个要饭的缩在村口路边的树下休息,旁边还摆着一个破碗。
血止杀有些犯愁。
难道要等到日暮西山?
他可不耐烦枯坐一下午。
不过,他总觉得那个地方不止是赌场这么简单。毕竟,那四句话里有“一切皆幻”这句。
血止杀是聪明人,敏锐的从说书先生的语气里察觉到,后两句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先前提到的赌场,就只是一个引子,一个另外的线索。
“只唯百家衣钵……”
血止杀看着空荡荡的村口。“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突然,树下的乞丐伸了个懒腰,一点不收敛的哈欠声,吸引了血止杀的注意。
看着他身边那个破碗,血止杀突然灵光一闪。
百家衣钵,除了和尚,不就是乞丐了吗?
这人顿时茅塞顿开,脸上也有了笑意,朝那个衣衫破烂的乞丐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乞丐衣衫虽烂,但是却新,上面只有一点灰尘泥污。而且衣衫破的也太过分,不像是旧衣穿久了弄破的,倒像是故意做出来的,都看不出本来是什么样式。
而且这乞丐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虽然有灰,可看皮肤,不像是日久不洗澡积出的赃物,倒像是故意摸上去的煤灰。
脸上的灰也太多了。
还能看出隐约的指头印。
见有人靠近,这乞丐机敏的看过来,一双眸子亮的瘆人。
血止杀这才发现,这乞丐居然是个身强力壮的青年。
他顿时笑了。
觉得血止杀表情有些怪,这乞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堆出一脸笑,举着破碗举到脸前,对血止杀讨好笑道,“世道艰辛日子困苦,无以维生只能乞讨度日,这位好心的大爷,麻烦施舍点吧。”
血止杀从怀里掏出几枚散碎银两,笑着放入乞丐的碗中,“用雪里釉的古瓷来讨饭,阁下也真是舍得。现如今的乞丐,都这么有本钱了吗?”
那乞丐看了眼破了口还脏兮兮的白碗,叹一口气道,“唉,我也不想啊,这不是没办法吗。不小心把碗打破了,就被母老虎吼过来了。”随机他又高兴起来。
“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讨够二十两银子。”
捏出那几枚银子掂了掂,“乞丐”顿时一喜,“你这小子除了脸俊,没想到还挺有钱的!加上这几颗银子就够了!”
“乞丐”一个鲤鱼打挺,也不见双手撑地,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骨头缝都撑的劈啪作响。
拍拍血止杀的肩,这小子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由于脸被涂黑,他的牙也就显得格外的白。
“谢啦,兄弟!”
因为他的动作,血止杀肩上眼见着就多了三个重叠的手掌印,看得他脸抽搐几下。
揉着被老树皮硌疼的肩膀,这小子呲牙咧嘴的抱怨,“我估计是第一个连续做了一个多月向导的人了,真倒霉!”
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血止杀也大概猜出了怎么一回事,暗暗验证了自己关于向导并非一人的猜想,但是却没在这上面多说,只笑着打趣,“看来这村里没多少有钱人。”
“就是!”这小子气氛道,“那母老虎就是故意的!这村子又小又穷又偏僻,行脚的商人都不来,我要是干等,猴年马月才能讨够二十两!”
“不过,雪里釉的古瓷,看这年头……”血止杀拍去肩上的巴掌印,从这小子手里用三根指头捏过那个碗,用指甲剥去一点粘粘的尘土,仔细看了看尘土下露出的瓷器。
“……看起来年头不算久远,二十两,应该正好。”
“……”瘪瘪嘴,那小子又拍了血止杀后背一下,“兄弟,就给我留点抱怨的资本吧!”
血止杀:“……”
无视血止杀的一脸黑线,这小子笑的没皮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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