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密河的水,不知疲惫地流淌。只是水面有乡鸟惊起的一些波澜,野鸭钻进岸边的柳丛,啄食随风飘落的黄叶。渔民撑着小舟,篙轻点着水面,驶入薄雾之中。一轮红日,从山的后面冉冉升起,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高逐东斜靠窗前,这间办公室,坐落在镇政府大院的东南角,窗外的风景,无一处不显得幽静,清闲。晨风吹拂过来,因为也是秋,所以带着些凉意。

单身汉的日子,多数是因为寂寞而生愁趣,那多年以前的文学爱好,此刻,诗虫竟醒了过来。想写诗,忙到办公室里间的床头翻出笔记本,虽然他不是画家,但他还是把那远远的,勾起诗虫的景色画了下来,淡淡的几笔,河边那端着木盆的少妇,便凸现在他的笔迹里。

曾经的 那许许多多的梦

就如我此刻望见的翁密河

柳梢 船家 水鸟

都像是刻意的装点

写到这里,高逐东把笔停下,那妇人的背影,在河边的溪石上耸动,听不见洗衣的声音,但高逐东想像着她脸上的潮红,那双膝蹬着,从她的前面看,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这有可能是一个刚刚喂完孩子的少妇,她也带着梦,含着希望,才会这么早,离开热热的被窝,到这翁密河边来。

那么,这淳朴的一副美景,要装点什么呢?

我也有梦,我也盼着。她的梦虽然缥缈,但她的期盼是那么的真实。高逐东的思绪,飘过了许多的往事,吴小敏,高小染,家中年迈的双亲,远离他们,这又是什么的追逐,才把自己引到这里来。是逃避,是为了理想,还是为了寻找。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闪出一个清纯的少女形象来,田圆圆。

诗人的悲哀,就是刻意的把自己的悲伤裹着,然后又撕开来给别人看,或许是,炫耀自己的快乐。高逐东此刻没有有快乐,那就只剩下悲伤,这个悲伤,他留在了日记里。他继续写道:

不,它不是刻意的装点

而是我装点了眼睛,才让现实那么的悲凉

梦或许不是梦,理想或许不是理想,那都是自我欺骗的把戏

我的心薄了 也被雾迷茫了

写到这里,他正陷入一种难以自拔的低沉构思中,咚咚咚,有人敲门了。如从梦中醒来,忙合上本子,问道:“谁呀!”

门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高书记!我是小韩!”

小韩,那个小韩。高逐东心里嘀咕着,走去把门打开,见一个二十七八的少妇,手里抱着一沓文件,站在他的门前。眼睛,清澈转动,面容,秀丽绢美,身材,曼妙动人,胸前的文件后面,是摄人心魂的,被毛衣裹得严严实实的shuāng_rǔ,被一条带子分成两半,她的右臀上,搭着一个眼下流行的背包。

少妇见高逐东惊愕,忙说:“高书记,我叫韩雪儿,村官,也是县里下来的!”这少妇的身上有一股潮气,眼睛里的叛逆,面容上的调皮,那娟秀的鼻梁,有一种撩拨人的感觉。

高逐东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问道:“有事吗?”虽然诗意被打断,但眼前的风景又是另一种感受,而且是让人心动的感受,不得不说,他被眼前的这个女子给迷惑住了。

韩雪儿自然地说,“可以进来吗?”

“当然当然!请进!”

高逐东把身子让到一边,韩雪儿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眼睛却不老实,四下乱看。高逐东说:“有点乱,不好意思!”

韩雪儿说:“挺好的!”说着,在高逐东办公室的旧沙发上坐下,把手里的文件放在茶几上,如重释一般的叹了口气,道:“怎么样?翁密这地方还习惯吧?”听这语气,她是把自己当成翁密人了。

高逐东把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笑道:“什么习惯不习惯,浪费时间罢了!”

韩雪儿笑了笑。高逐东发觉,她的眼睛里有一股不安分的妩媚飘动着,在自己的脸上滑来滑去。他有些不自在,不去望她,假意去办公桌上拿烟,问了一句,“抽吗?”

韩雪儿摆了摆手,说不抽。高逐东自己点了一根,吐了一口,望逐她,韩雪儿站了起来,指着茶几上的那一小沓文件说,“这是东密的资料,刘书记让给你的,你看一下吧,走了!”

说着扭动腰肢,脚上穿的是运动鞋,很有力的闪了。高逐东目送她离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暗叹道:“想不到,这地方还有这种尤物,真是稀罕那!”

吃完早餐,回到办公室,把韩雪儿送来的资料看了个大概。他去刘浪花的办公室,见门紧闭着,敲了敲,没人。一转身,见齐建军从楼梯口处上来,他站着不动,齐建军却走了过来,笑嘻嘻道:“高书记好!”

高逐东回道:“好!”

“找刘书记吗?”

高逐东点了点头。齐建军说:“去东密了,一大早去的!”

高逐东哦了一声。

“高书记!我正找你!”

“找我!有事吗?”

“也没那样大事!和你聊聊!”齐建军暖味地说。

“那去我的办公室吧!”

高逐东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齐建军却像贼一样,四周看了看。

在高逐东的办公室,齐建军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不爱乎就是些,需要帮忙说一声,遇到困难点一下之类兄弟的话。高逐东也是含糊应着,给他泡了茶,添了水。

最后,齐建军站了起来,指着茶几上韩雪儿送来的文件说:“这东西不管用,要了解真相


状态提示:034--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