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又是几声闷雷响过,雨点像是被催促似的,疯狂地从天而降,雨越下越大,聚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风也越刮越猛,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像金蛇狂舞,“轰”地一声霹雳,仿佛震得地动山摇,我被这雷声吓得紧缩脖子,只能用手紧捂着耳朵。

我拖着湿透的身子在泥泞之中挣扎着,雨滴打在身上是冰冷的,全身己浸透,而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替他找到药。

我按着方才的原路寻来,迷雾加杂着雨水的入侵,我双眸都无法睁开,甚至根本就无法看清战天齐的药到底掉在何处?

山坡下,我看着阵阵雨水顺着草垛流下,早己湿透全身的我根本就顾不得冷,趴在草丛之中不敢放过任何一块草地。

耳边的风雨声呼呼震耳,几次跌倒,无数次滑下山坡,腿上的痛一阵一阵,我几次尝试着爬起来,站起一半,却没有力气支撑,无助地倒下。

时间在逝去,我如若还这般没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药,眼前闪过战天齐苍白的面容,冷汗淋漓,还有那唇边忍痛出来的腥红血迹。

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不管多难,多危险,我都一定要替他找到药。

就在我再次爬起时,突然眼前一亮,不远处有一道光亮闪过我的眼晴,好似是战天齐的玉瓶,我记得那日在殿中,我也是从一个玉瓶之中取出解药才让他平息了体内的痛苦。

不会错,那一定是装着药的玉瓶。

惊喜交集,我拖着身子向前挪着,虽然那丝光亮还离我好远,可我还是拼了命地咬牙,向前挣扎。

“都给我听着,就算把这座山坡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抬头,一丝慌乱与冷意扼住了我的心。

不好,是蒙天,不会错,虽然他在我面前不到三句话,可那声音我是熟悉的。

现下如何是好,玉瓶就在我的眼前,我不能放弃,纵然搭上这条性命,我也不能放弃。

我依旧小心翼翼的潜伏着向上爬着,玉瓶近在咫尺,我一伸手便将它握在了手里,这颗提至嗓门的眼开始一点一点落下。

正在我欲要转身离去时,一把锋利的长剑已硬生生地架在我脖子上,仿佛一瞬间就会割掉我的脖子,我心上一紧,将手中的玉瓶缓缓的放至衣袖之中。

“转过身来。”那声音带着肃杀之意。

我摒佐吸,只能作最后一搏,在他的剑下缓缓转过身来,撞入眼睛的是一脸肃杀之意的中年男子,他正冷冷地望着我,在他眼中,我看见了杀意,他能识出我,必然就是那埋伏林间的杀手之一。

“他在何处?”男子依旧冷冷的看着我,脸上一道伤得极深的伤疤还未愈合,应当是拜战天齐所赐。

发丝上的雨水顺着的额头一直往下流,滴至我的唇角,我抿了抿唇抬头直视他却迟迟不语。

而此时的我并非是害怕,而是我心中毫无把握凭借此时的气力能胜过面前之人,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连累战天齐。

战天齐的性命关乎三万将士的性命,更关乎战国所有黎明百姓的安康,战天齐必须要活着。

而此刻,手握长剑的男子己然眸中生了怒,大声喝斥了一声,“说……”

在这名男子的喝声中,我心上一怔,可心里的感知让我依旧不畏不惧的看着他。

我的迟迟不肯开口,他眸中的怒气更甚,随即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好,既然不想开口说话,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成全你。”

随着他手中的长剑怒指我唇边时,我的胸口猛的一震,空中的风雨冰冷无情,唇边的长剑亦是冰冷无情,死亡痛苦的感觉如此浓稠,浸透了我的心肺。

在他的威逼之下,我依旧未开口,瞪大双眼灼灼的看着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只不过是一条舌头而己。

眼前的男子己经对我失去了耐性,左手两指狠狠的掐住我的下颌,令我张口,右手中的长剑收回瞬间又像一条毒蛇般向我的口中飞来。

那一瞬间,我慌乱的闭上了眸,在黑暗之中等待被割舌的痛苦。

突然鼻间一阵血腥扑来,掐着我下颌的手瞬间的变得无力,待我惊诧抬眸时,面前的黑衣男子突然定住,眼神狰狞而又痛苦……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男人直挺挺的向后倒下,他的身下迅速蔓延着鲜血,在雨水的冲击下,缓缓流到我脚边……

我惊魂未定,一双冷眸直入我的眸中,粘着鲜血的长剑持在战天齐的右手上,他仍是不住的颤抖,袖口一股血流下,顺着手指往下落,刺痛了我的双眼,我惊呼扑了过去,“爷……”

他丝毫未在意手上伤口渗出来的血,沉声道:“跟我来……”

瞬间手上一冷,他冷如冰的手紧紧的抓着我,让我冷得刺骨,我亦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痛苦己经蔓延到了他全身,可他依旧强忍着,他拉着我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那些人的眼睛,在泥泞之中寻找出路。

终于到达了洞口,而此时我的手上一松,长剑哐啷一声落在石头之上,他便如空中落叶一般从我的手中跌至地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无力的喘息声带着止不住的颤抖而来,我知道是他体内的痛苦己无法抑制,方才他持剑在风雨之中寻找我,而后又救了我,己是精疲力尽。

我连忙从袖中取出玉瓶,将药倒至掌心,轻轻的将他扶起,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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