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火莲:洛月>第九十二章 冰与火

听风听雨听静

依花依木依形

非说非道非真

画人画皮画心。

风雨藏之浅,在于耳可闻其莫测,花木藏之浅,在于眸可辨其幻化。

人心藏之最深,不闻其声,不见其形,真假颠倒,虚张实现。

我不是神,如何才可看得透你。

我不知自己腕掌间的紫火之毒烧了第几轮,我的生命已然没有多余的劲力去扑灭重重余火,这怕就是死亡的预兆,连ròu_tǐ的疼痛竟也是消匿。

我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却冥冥之中感受到一张寒冰造就的薄唇,无声无息得吸附在紫火之上,破解了阴毒的火咒,将严冬的绵凉灌溉进焦烂的肌理。

我费力顶开眼皮,一个莫名男子覆在我被紫尾魅鼠伤损过的腕间,倾力一吮。

端木云又返回头来害我了,可我也只有动动手指的本事。

我怕是不成气候。

男子雷厉回首,他脸上的表情隐约着无关痛痒的担忧,可我冥冥之中觉得,他是换了表情才转过头来,他这副无所谓的表情是摆给我看的。

可我好想知道,他不要命得替我以唇释毒时,被长发遮盖的表情,倒底会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你没死。”独孤斩月以袖角拭去两鬓的汗渍,擦出一片泥泞的灰白,他的乌发间夹杂几根草枝,衣角和袖口被污泥浊黏作脏乱。

他说“你没死”,而不是“你活着。”

但凡喘气的都在活着。

可是全天下之大,此生此世,此时此刻,还容得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我,苟延残喘几次,所以我这个将死之人。

还没有死。

我心里有些高兴。尽管斩月的模样不是我要的样子,他说得话也不是最动听的言辞。

可我笑了,笑得倾尽一生之力。

“我带你走。”斩月轻而又轻地抱起了我。

我就飘在了幸福的云端。

他的头发,乌黑入夜,闪烁星辰之润泽。

我总算放心,没有说。

他见我这副要死的德性,一定猜得到行风内有暗鬼。

聪明如他,我无须赘言。

我遍体的烂伤,急需医治,可是治不治得活,只看造化。

他不认得我,也不会置之不理,一切听凭他的安排。我也不用说。

他如何找到我的事,钱财的事,遗言的事,死后的事。

说哪一件,都是浪费。

我现在最想浪费时间的,就只最后想看他一看。

斩月根本不看我,哪怕一眼都没有。

但他的眼睛里沉淀着寒绫,针针杀人。

他环住我散若枯草的身子,光影一般朝结界外滑过。

我是来害人的,却被人荼毒。

我的生命将近,但他的幸福却是如期临近。

不然便送他一句祝贺的话,也算了结我此生最后的痴念。

祝愿他活个长命万岁,梅姑娘早死早超生。

再祝俩人生的男孩是秃头,女娃是麻脸。

最后祝他俩婚后阴阳难调,房事不畅。

我离魂喘道“独孤斩月,我……我……我爱不动你了……祝……”血涌上喉,把我精心编排的遗言堵塞在口。

我何苦还要折磨自己。

斩月突然附上唇来,舌尖顶开我的牙齿,硬过一口冷郁的真气给我,不知是血,还是话,全给我重新渡回到腹内。

“管你爱谁,反正不能死在行风山庄。”斩月脚底突然发了狂,跑得飞如离弦的羽箭,连同他眼底的复杂,一同抛甩至九霄云外。

出了结界,药奴早早在外等候,他看见斩月将我抱出来,媚眼里卷发出极度的震惊。

他那般巧令声色的妙人,眼睛里的诧异此时都难以掩饰。

“雪若怎么了?”药奴媚声里也泛了急火。

“中毒了……”斩月脚步加速,似乎不想多说一字。

“中毒?你在开玩笑吗?雪若会中毒?雪若她……”药奴噤了声,追在后面。

“所以她不是,你也该死心。”斩月波澜不惊地说着冷话,脚底确是火涌山摧。

“你去哪里?”

“你的医房。”

“不行!”药奴突然遏止道“她既然不是雪若,那我是不会救她的,此生我只准雪若进我的医房,你将她搁在院子里吧!”

好个药奴,见我不是雪若,便换了无情的面目。

可他只对雪若如此精心,我该谢他,还是怨他?

我又呕吐出半口黑血。

“我也认为此女不必再救。”墨轩的无情一语自身后追来,听他气息微凌,费劲得赶上斩月的脚步。

“风行的大门全部封死,今日所有的人都不可出入,公子你怀里的人有可能也是细作,索性便叫她去吧!”

墨轩伸手碰触到我散垂的衣纱。

斩月侧身撞开他的手。

他不理睬他,只对药奴说“如何你才肯救她?是要钱吗?”

药奴大约看了我,道“她承认自己是雪若,我免费给她治疗。”

“行风……”斩月莫名其妙道。

“什么意思?”药奴惘然。

“我把行风拱手想送,你救活她。”斩月疏疏一句。

“什么?公子,你怎么可以如此意气用事?行风耗尽你百年心血,更何况是你和梅姑娘准备成亲的地方,你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墨轩怒不可遏道。

如果墨轩不提梅姑娘这三个字,我真的觉得自己才是斩月含在心尖的瑰宝。

“今日如果她无端死在行风,行风煞气阴聚,梅儿住在这里怎么会舒心?”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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