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号是江韵与慕寒川的婚礼,这一日向来不接待外客的于归园对一众要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商政人士、明星大腕以及媒体记者大开。
慕寒川在露台上略站了一会儿,方岳的车从大门口驶进来时他看得特别清楚,眼神一直随着那车子移动,直到那车在往停车场的弯道处转了个弯不见了踪影,他才回过神来。
露台上有藤制沙发,慕寒川坐了下来,以赵疏文为首的伴郎团在帮他招呼客人,他得了清闲,倒也不用下去与江州权贵们刻意逢迎。
方岳再次出现在他视线之内是十分钟之后,那人停好了车,徒步走来婚礼现场,沿途中与熟识的人打招呼,脸上带着笑容。
慕寒川一直在露台上静静看着现场聚拢又散开的人群,方岳抬眉间两人视线正正对上,双方又都自然地把眼神错开,不再关注彼此。
有政界名流跟方岳打招呼,身边站着自己年轻漂亮身姿窈窕的女儿,方岳礼貌地与两人握手,那仪态,当得起一句谦谦君子搀。
化妆师内,不同于拍婚纱照那日,今天江韵化的是淡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谁的婚礼,对于慕寒川他们丝毫不敢懈怠,个个都严阵以待,惶怕有半分纰漏。
化妆师已经忙活了半天,或许是紧张,或许是专注,鼻尖上冒出了些细汗来。
江韵看她累了,笑看着镜子里已经完成的妆容,笑着道,“李秀,你先去休息室休息吧,顺便喝杯茶,不用特意在这里陪我。”
化妆师点头笑了,“好。”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人同时回眸,慕寒川抬步走进来,那张总能吸引众人视线的脸庞上,带着淡到不易察觉的笑容。
笑意被幸福浸润,在慕寒川唇边上扬起浅浅的弧度,男人眉目深邃,漆黑的眼睛里像有星星坠入,亮的叫人不敢与他对视。
李姓化妆师低眉从旁边绕过出去,顺便为两人带上了房门。
慕寒川几步到江韵身后,双手一伸绕过她仍然纤细的腰把她环在怀里。
抬眸看去,镜中那女子薄施粉黛,更添颜色。
男人双眼微微眯起来,“江韵,跟我在一起,你会后悔吗?”他眼神随投向了梳妆台的镜子,明明与江韵对视着,目光却没有焦距,眉头微蹙,眸中藏着心事。
“当然不后悔,你忘了吗,是我要求你把婚礼提前的。”江韵回转过身,伸出一指在他眉心左右移动,意图抚平他眉间愁绪。
慕寒川一笑,没再问话,他把目光投向窗外被江州第一婚庆公司布置得宛如童话一般的婚礼现场,脑海中闪过的却是那一天他去知行接江韵下班的情形eads;反穿之幽灵男闺蜜。
他记得,他问她,“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江韵的回答,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忘。
她握着他的手,笑容明媚得像三月的阳光,她说,“不会,我一定不原谅你。”
这句话,像噩梦一样,纠缠了慕寒川许久许久。
他曾经为了得到江韵不计一切,现在又为了隐瞒她不计一切,从今而后,所有的日子中,他或许都将活在真相可能随时被她知晓的煎熬之中,这份寂寞,无可纾解。
张妍颜、邱小凡、温欣然、赵晶晶与慕寒杉到化妆间时,江韵已经换上了婚纱,中袖露肩设计,婚纱很薄,紧贴肌肤,下面不用大裙摆,拖尾不长,却刚刚好,大气,又不过分夸张,是江韵一贯喜欢的风格。
几人在化妆间天南海北地聊天,感慨时光飞逝岁月不留,江韵这会儿有些饿了,手放在肚子上眉头皱了皱。
慕寒杉忙上去问她,“嫂子,你还没吃饭吧,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先。”
江韵摇摇头,“不了不了,再吃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张妍颜绕着江韵转了一圈,抱着江韵的肩膀笑道,“亲爱的,你已经很美了好不好,哪有不好看。”
众人连声附和。
慕寒杉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几个人道,“姐姐们,我嫂子这可是怀孕了哈,等会儿敬酒你们可得轮番上替她喝。”
几人都笑了,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完全没注意门口站着的那道身影。
散着头发的小女孩儿一身白色洋装,抬起肉肉的小手抓住男人的衣襟,“叔叔,你在看什么呢?”
方岳猛地回身,忙抱起小女孩儿往走廊尽头走去,小女孩儿在他怀里又问了一遍,“叔叔,你刚才在看什么?”
方岳一笑,笑容中颇有些苦涩,“看漂亮姐姐呢。”
小女孩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大大的眼睛盯着方岳看了一会儿,小嘴一抿搂住方岳的肩膀,“漂亮姐姐有多漂亮,比叔叔还漂亮吗?”
“非常漂亮,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方岳挑眉,走进别墅外的万里云天,把小女孩儿放下来牵着她的手走在草地上。
小女孩儿扁扁嘴,椅着小小的脑袋仰头看着方岳,“不不不,妈妈说囡囡才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方岳笑了,蹲下来捏捏忻娘还带着些许婴儿肥但已经十分漂亮的小脸蛋儿,“你叫囡囡?”
小女孩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方岳站起来向四处望了望,“你爸爸妈妈呢?”
囡囡一张小脸儿皱了皱,“不知道,好多人跟他们说话,然后他们就把我弄丢了。叔叔我能跟着你吗?”
方岳蹙眉,找不到她父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