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进驾着马车,宁芷跟仁语坐在车厢中。三个人一路赶到了普宁寺。

“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待着吧。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

“还是我陪着夫人一起吧,这样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仁语不放心道。

“不用。你们都等在这里,放心,我不会出事的。”说完,宁芷下了马车,走向寺庙前上香的地方。

宁芷看着这人山人海、拥挤不堪的寺庙前院,不禁有些困惑。想了再三也没想出今日有什么特殊的。

这时正好一个大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宁芷忙上前拉住她问道:“疑?这位大婶,今日是什么日子,这寺庙怎么会这般热闹?”

“太一玄宗听说过没?”

“三大势力中最为神秘的太一玄宗?”

“据说这一宗门不仅道术高深,而且还精通卜卦之术,十分灵验,很多国君靡费千金求一卦而不可得。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过去了,不然一会他们走了,可如何是好。”

宁芷也颇为好奇,只是她这人一向不爱凑热闹,再加上跟九皇子有约,便走向偏僻的角落。

“我的手……”一声叫唤传来,宁芷一惊,身边何时多了一人,顺着那声音望去,便看到一名道长打扮的人,穿着极为朴素,甚至可以说是有破烂的。

“真是对不起,我刚没看到这有人。”

“算了算了,今日老道我点背,睡个觉也能被踩到,不过听你这姑娘声音煞是好听,又刚好踩到贫道这手,也算是缘分,把你手伸出来吧。”

“手?”宁芷秀眉微蹙,“看你是道教之人,应该也是这太一玄宗的吧,素闻那里道规森严,你这道士怎这般轻浮。”

“谁说我是那太一玄宗的了?”

“怎么,你不是?”宁芷脸色沉得更厉害了。

“算是也不算是吧。”老道士莫不是脑袋糊涂了,说的话颠三倒四都模棱两可的,宁芷懒得再搭理他,转身便要走。

“姑娘且慢。”说着拄着跟拐棍站了起来,“贫道乃是因犯了宗规早就被逐了出来。但这身本事却也是从那里学的。姑娘今日有缘闯到我的面前,老道我也久未给人卜卦了,今日倒着实有些手痒了。要你手不过是为你卜一卦。话说想当年,求我卜一卦的人莫不是大富大贵,九五之尊也大有人在,老道我还不稀罕呢。”说话间神色甚是倨傲。

宁芷盯着他那双眼看了很久,发现对方似有眼疾,看不见东西,迟疑了一会儿,“你能算出我想要的东西在何方吗?”

“有何不可。”老道胸有成竹地道。

“那好。”宁芷顿了下,便把手伸给了他。

谷虚子随后伸出双手,那手跟宁芷白皙细腻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上面满是老茧和裂痕,皮糙得很,抚着她时只觉得像是沙子碾过。

刚一摸,老道脸上便显出惊慌之色,不敢置信地再次探去,那枯瘦的脸也越发露出惊恸之色。竟慌乱地撇了开来。起身,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便要离开。

宁芷忙伸出手抓住他。

“这位道长,为何就这般走了?不知可否卜出我要寻之物的信息?”宁芷眉头紧锁,这老道的反应着实太奇怪了。

“不得说,不得说。”说完转过身,脚上的步伐更快了。且被宁芷一个纵身,越到前方,拦了下来。

那老道深深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命中注定,一切皆是劫数,劫数啊。”

话落他掏啊掏的,从那破烂的衣裳里面掏出一个布袋来,又从布袋里面摸了半天,找出一块青璃蟠龙玉佩。最后爱惜又留恋万分地反复摩挲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把玉佩递给了宁芷,“这个你收下吧……”

宁芷听着这道士莫名奇妙的话语,心里更是疑惑万分,“还请这为道长把话说明白了,这玉佩想必是贵重之物。我是万不能平白无故收下的。”

那道长叹了口气,“天机不可泄露。唉。这玉佩你留着吧,将来会有用上的一天的。这本是故人之物,在贫道身上保留了很久,如今给了你,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说完便说什么也不再停留,脚上虽然一瘸一拐,但不知这次用了什么步法,三下两下就消失不见了。

宁芷正要去追,身后传来一道曼妙清朗之音。

“姑娘。久等了。”

宁芷回头,便看见着了一件白色衣衫的云行歌,嘴角带笑地站在那里。

他整个人看上去高洁出尘,这里虽是白昼,但仍似有皎月在他身旁环绕。

这个人,当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才是。

“殿下何时来的,竟也不出声。”

“刚来而已。”说着手指比了比西边,“今日这里人多,姑娘还是随我去西边的凉亭歇息一会吧。”

宁芷点了点头,向着刚那老道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又紧了紧手中被强行塞下的玉佩才转过身来,随着云行歌去了西角凉亭。路上,她一直盯着男子的背,不知他刚刚看到了多少?又听到了多少?

到了凉亭,早已有人摆好棋盘。

“不知姑娘可会下棋?”云行歌的声音依然那般好听,在这旷达之地,更是显得不似凡人。

“略通一二而已。”

“不知今日可有这个荣幸,跟姑娘对弈一局。”

宁芷点了点头。云行歌比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便落了座,一旁自有人倒好茶水,端上糕点。

落座后,宁芷很自然地捡起了白子。而云行歌执了黑子。

两人起初皆是不语,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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