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在乎的、苏景之的儿子。

真的是、很羡慕很羡慕,又讨厌死这个人了。

“从我出生,从我有了记忆,从我知道有一个女人是我的妈妈开始,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生命中都没有出现过喜欢自己的人。我的妈妈不喜欢我,我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小时候有段时间好像经常是,但凡见到妈妈往家里领男人,我就会叫爸爸,后来被打了几次,才长了记性,不敢乱叫,再后来,懂了一些事,我就知道,他们都不是我的爸爸。”

当时是有多尴尬呢?那些男人都嘲笑她,连带着也嫌弃楚青眉,楚青眉拿她出气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其实我刚去孤儿院的时候,被一家人收养过,但是那个家里的一个少爷不喜欢,才一个星期,我就又被送回了孤儿院。孤儿院里也没有任何的朋友,我也从来都不知道、也学不会怎么讨别人喜欢。”

沈御静静的听着,心里却早已是惊涛骇浪,从西昔说起第一个字眼的时候,沈御就知道了,这是第一次的,西昔愿意向自己倾诉一些什么,而这些东西,沈御甚至敢保证,西昔从来都没有对第二个人提起过。

仿佛是安抚似的,又或者是安慰,紧了紧西昔细瘦的腰身,沈御的心里泛起一阵心疼,十指连心的心。

“你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我为什么对苏景之有那样大的依赖,在我长达十几年的人生中,苏景之的出现无疑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人生总头一次,有人用那样淡然又欣赏的语气跟我说话,从他的眼睛里,有的时候,很多时候,我都看到了一种关注——也许那都是错觉,但是当时,只觉得,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被人这样的喜欢着、这样的呵护着。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苏景之。”

“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承认,苏景之的一个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如果没有他,我不会有后边这样光鲜的人生,我不会遇到你,没有遇到你,也就不会知道自己原来是可以有很多种感情的,可以羡慕、嫉妒、生气、喜悦、那些同过往的麻木统统不一样的情绪,这个时候,我开始发现,我好像真的像是一个人了,我是鲜活的,我是丰满的、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了。我不是活在灰色国度里的行尸走肉,而是一个人。”

西昔话里的信息,沈御知道苏景之在西昔的人生当中充当了某个重要角色,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西昔生命中也这样的重要着,想想自己这两天的别扭跟所作所为,他心里不由得对西昔生出了一丝愧疚,还有无法抑制的惭愧,似乎,自己并没有她说的那样好,因为从一开始接触她,自己就是带着某种目的的。

也许是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多的话,使得她的嗓音沙哑,可是她所说的话,却一点一点的点亮了这个灵魂,沈御好像看到了,西昔的眼睛越来越亮,或许,那就是灵魂被点亮了。

说到这里,西昔顿了一下,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哪里,眼睛里的光亮又开始缓缓的黯淡下去,沈御看到了,很想伸出手挡住什么,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倾听。

“沈御,我的生命初识,有两盏灯,一盏灯是我的妈妈,可惜她早就油枯灯尽了,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因为她而流眼泪,可是今天,我突然很想哭,我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想哭,昨天,我还可以在那个女人面前那样骄傲的跟她谈判,今天,我却因为知道,她跟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我突然连唯一的一点莫名的希望都没有了。”

“失去跟抛弃到底有什么不同呢?苏景之走了,西爷爷去世了,我一直以为的妈妈原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真正的妈妈我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而我的爸爸,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这一盏灯,其实从来都没有亮过。”

“我到底是失去了,还是被抛弃了?”

“沈御,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家人,而我却没有呢。”

西昔话里话外都透出了无边无际的虚弱,她伏在沈御的怀里,好像将自己的全部都交付给了沈御,而沈御,自己对年少时回忆带出的伤,西昔所说带给他的那种柔软的疼惜、愧疚,都让沈御此刻的心理防线降到了最低。

两人之间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坦诚过,他们可以很亲密的裸裎相拥,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像这样的对彼此倾诉过自己的内心最深处。

有某种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的升温,西昔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沈御,又喃言道:“西爷爷去世之前,让我带他去墓地,西爷爷当时跟我说,要我一定要找到我的爸爸。”

西昔想起来当日那个老人哭的那样的伤心,却又那样深切的对她说,一定要让她找到西若亚,他的儿子,她的爸爸。

说到这里,西昔的嗓音更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沈御心疼无比的搂着她,听着她低声而又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自己:“沈御,你说,我爸爸的那一盏灯,会有亮起来的那一天吗?”

最后的一句询问,却再一次的掀起了沈御心中的波涛骇浪。

说了这么多,到了这里,沈御明白,西昔要的不是一个答案,不是一种敷衍,而是他的承诺。

其实,对于西昔这样会有某种事物有过分执着的性格,要做一件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征求他的同意、甚至与重视他的承诺。

别的事情不说,就说楚青眉的事情,凭着西昔现在跟明邵肆那样好的关系,她可以去找明邵


状态提示:092 心的相通--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