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刚刚手机那端传来的极为诡异的叫声,还有通话中断前老猪奇极为不正常的呼吸声和叫唤,心里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浑身惊得按耐不住地颤抖不已。
就在刚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老猪奇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老猪奇究竟见到了什么让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景象?而他说到的“被渡边云子”怎么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慌乱、局促、困惑,致使我的心狂乱得就像下一秒钟便会跳出我的胸膛般难受之极,几乎让我作呕。
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极为强烈,让我立刻掀开被单,换上衣服,头也不回地直奔开元寺对面的大广场。
在医院门口打了部的士,我便马上钻了进去,大声告诉司机加速前往。一路风尘仆仆的,我仍禁不住不断催促,直到马不停蹄到了凤城南边开元寺对面的大广场才闭上了嘴,司机也是有些不耐烦,嘴里絮絮叨叨的,要不是看在孔方兄的份上估计早和我吵上了。
但是我连和他多费一丝口舌的心思都没有,直接甩下一张“红牛”就往大广场跑去。可是当我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广场上,看着上边停满的各种各样大小不一、贵贱俱全的汽车时,顿时傻眼了:这里哪有渡边云子和老猪奇的半点身影?
我的汗水逐渐流了下来,虽然极为迫切地想找到他俩的踪迹,可忙忙人海,又哪知何处才是确切的方向?
纵使我恨得直跺脚,也是无济于事。
第一次,我感到一种有力气用不上的感觉,极为纠结,也极为懊恼,真真切切地折磨着我。而这一次,我身边没有老蒋、老猪奇和渡边云子,甚至连小烦都不在——忽然一种发自肺腑的孤独传遍我的全身,甚至在这个有和煦太阳的早晨,我依然感到全身冰凉,寒彻心扉。
这是一种多么孤立无援的悲催,更是一种何等英雄气短的憋屈!
就在我急得几乎掉落眼泪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前方的一个沙井盖,“嘣”地一声从里边顶起,紧接着从里边跳出一个极为狼狈的褴褛身影,像极了电影里面的地道战队员,不禁叫我目瞪口呆。
就在我看得一怔一怔的时候,那个窘迫的身影忽然一回头,竟和我四目对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渡边云子!
我不由自主地望着同样错愕的她,一时间口舌打结,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而渡边云子面对我的出现显得十分惊讶,然后扭头不语,似乎心事重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云子,告诉我好么?”我一边朝她走去,一边说道。
“云子,你叫我云子?”渡边云子忽然抬起头,一对漂亮迷人的媚眼充满喜悦和惊奇。
然而,这双眼睛里的美丽光芒维持不了几秒,便在霎时之间暗淡了下去,犹如乌云瞬间遍布了这个明媚的晴天。
“对不起,阿二哥哥,是我的错。”紧咬嘴唇的渡边云子忽然对我说了这句话。
“什么?”我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糊涂了。
“很对不起,我也很想向你解释这一切,可我没办法……有一天,或许你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不是现在。”渡边云子说着上述一番让我难以理解的话,忽然眼中有充盈的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让我惊奇莫名。
然而她却只是悠悠一笑,又将泪水吞回眼眶,就像一枝带着春雨的梨花。
我一下子急了,情不自禁地上前抓住她的双臂,大声地吼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啊!你怎么了呢?还有和你一起的老猪奇呢?我答应你,我会帮你做任何事,这是我欠你的啊……”
就在这刹那,一声强加压抑的抽噎,带着满满的苦楚,仿佛是从渡边云子灵魂的深处那里艰难地剥离出来,散布在她四围,在旭日下织出一幅黯淡的忧伤。
一滴泪水,匆匆地从渡边云子玉盘般的俏脸上滑落。
碎在地面,顿时没了痕迹。
而伴随着这颗清泪的是一声哽咽,袅袅地从渡边云子口中发出,重重地打在我的心底,我登时觉得阳光都变得朦胧浅淡了。
就在我心急如焚,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渡边云子忽然一下挣脱我的双手,背身便大步地离去。
我自然很不甘心地从背后伸手,一把抓住渡边云子的肩膀。正想揪住她问个究竟时,冷不防渡边云子一闪身,我手掌落了个空,却扫到她牛仔裤后口袋中的一根红绳,带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布袋。
而这个布袋,极为眼熟,居然是……
和前晚在城北那的许驸马府后库房里掘出的金黄布袋一模一样的袋子!
“这是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渡边云子却二话不说地劈手夺了过去,然后突然说了一句:“我说过了,你无需知道。”
“难道这是……已经给毁掉的城南许驸马府里,藏着的银针袋么?”我顿生疑窦。
渡边云子此时却咬了咬牙,一声不吭扭身就走。
我正想再次拦住渡边云子,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剧烈的撞击,然后整个人不由自出地飞出好几步开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我猝不及防地一头栽倒于停车场地板上,不由得诧异地抬起头,发现小胡子正在我身前咧着嘴,洋洋得意朝我笑了笑——原来是他在背后偷袭了我!
我恼怒不堪地站了起来,恨恨地啐了一口:“你干嘛来瞎搅和?我有事和你们小姐说!”
“小姐,没话和你,说!”小胡子依旧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