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钟方向,有个敌兵索性从壕堑里直起身子,端着m60通用机枪,目眦欲裂地朝邓建国泼洒愤怒的弹幕。
子弹如水银泻地,在邓建国滚动过的地面掀起的泥沙,一浪高过一浪,可总是差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毫厘,伤不着邓建国的身体。 那敌人愤怒之极,只顾发标泄恨,弹壳冒着热气,雨点似跳出抛壳窗,在空中翻着跟头,落到他的脚边,堆积成山。 他正打得起劲,冷丁儿感到胸口剧痛,全身劲力骤然颓失,脑海晕眩,大股逆血直冲喉咙涌上来,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倒去,m60通用机枪枪口上扬,嘟嘟嘟的咆哮个不停,仿佛在为他的壮烈殉国鸣枪致敬。
邓建国滚到大堆备用编织带后面,倒抽两口凉气,忽见旁边蹲着一个熟悉的人。
他还未及细看这人是谁,左大腿外侧痛如火炙。
他立知受了枪伤,疾忙坐起上身,去察看伤情。
旁边的人大声问道:”副连长,你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