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湖西抗战走廊>第十节 水警才是封湖的根儿
是,今天的“物子”,不是收鱼的招呼,而是放哨的民警,放出的伪水警来了的信号。

“来了来了!”周围的渔民喊。

伪水警,马上要成为掐头的虾。

蔚蓝色的水天交界处,先是鼓出一个黄豆粒大的白点,那白点就象点了激素的豆芽,迎着风疯长,转眼功夫儿,长出了原形,是一条叫“撞山倒”的三帆船。

这种船,三舱,齐头,二层高,中间是一根主帆,两侧各一根小帆,三帆各有角度,能够借用各个方向的来风,速度高,船体大,小船杂物遇上它,不是撞翻,就是压倒水里,被湖里人称为“撞山倒”。

这条“撞山倒”,本来是济宁粮行的运粮船,抗战开始,被日本人抢了去,当作湖里的巡逻船。

赵老大一声口哨,在莲池打莲的小船立即启动,向苇荡里划去。

正在崴藕的公安民警,把崴出的白藕扔进船舱,摘一个莲叶插在枪口上,把长枪伪装好了后,嘴含根打通了关节的芦苇,隐进湖水里面去。

“撞山倒”眼看到了眼近前。

船头,水警大队长秦夏振,敞着怀儿,歪歪斜斜地站着。身后,一个斜背着盒子枪的通讯兵,给他打着阳伞,两侧干堂上,站满了平端着长枪的伪军。

船舱里,新打的苦江草、莲叶、莲蓬堆冒了尖,无疑,这是一路抢来的。

莲池的外围,四五条小船仍游荡在水面,十多条汉子埋头在崴藕、打莲,像是没看见到来的“撞山倒”和船上的伪军,只把油亮的脊梁对着太阳光。

秦夏振先看的是小船。小船的船舱里,已经装满了绿和白。绿的是莲叶、莲蓬;白的是脆藕,胖嘟嘟的,直惹人眼馋。

他把嘴一咧,笑了,向两侧的伪军一拨楞脑袋,伪军们浑身一震,长枪下肩,对准湖里的汉子。

“哎,泖子们听着,崴藕违法,快快停下!”伪军们鸭一样扯着脖子高喊。

“别理他,咱继续打咱的莲。”刘湘天低声命令,人们继续低着头干活,“等靠近了再办。”

“哎,那不是赵老大吗?怎么?你竟敢违令下湖,不想活了?!” 秦夏振看见了赵老大。

赵老大象是才发现有船到来,站起身子,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仿佛这才认出来,“呦,这不是秦队长嘛?您金贵的身子,咋出山啦?”说完,没事似的,又弯下腰去,片刻功夫,递上来一节白藕,双手搓着洗洗,扔进船舱。

其他的人,干脆,连头也没抬。

这秦夏振,渔民没有不认得的,先前是一个远近有名的渔霸,在岸上开渔行,典型的“雁过拔毛,鱼过刮鳞”,收鲜鱼用石砣大秤,撒手定砣,百斤鱼经他过手,只剩下四五十斤。

龟孙子还一个坏毛病,一边收鱼,一边还嘴里念道着,“七斤鱼,八斤篮,还得找我一斤的钱”。

卖鱼的渔民,如果嫌价钱太低,那就会招顿暴打,倒了血霉。

外面的鱼贩子,到这里收鱼来,都被他撵得远远的。

前几年,这家伙,见在日本人的世道里,光有钱,没有势,照受人欺负,于是花钱贿赂了四老虎,四老虎给了他一个水警大队长的官儿,领一帮子水匪手下,专管一方湖上的治安。

这家伙得了行市,欺压起老百姓来,更是筋道。

“你们他娘的耳朵里全塞驴毛啦?听见没有?不准打莲割草!”

秦夏振受了奚落,气急败坏,跺着脚喊。

没有一个人理他的茬。

理他的,只有微风下的芦苇、莲叶。

一旁凫水的绿毛野鸭,见他受这样的奚落,撇嘴,摇摇头,“呱呱”叫两声,也转向一边。

秦夏振哪受过这样的侮辱?当下,脸气得发绿,朝水警们一挥手,水警们拿起两米多长的钢钎子,俯下身子,向近旁的小船猛捣。

“撞山倒”鼓帆前进,也将小船压进船底。

转眼,两三条渔船漏的漏,翻的翻。

地是农民的宝,船是渔民的命。

微山湖上的渔民,虽然终年辛劳,但穷得上无片瓦遮掩,下无锥立寸土,唯一能站在这个世上的,就是这条水到哪里,哪里就是家的坐家船。

这坐家船,前舱放着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中间隔着两舱,前边的舱又分上下两层。

上层住着娃娃们,下层住着老人。

后面的舱,是未出阁的女儿的闺房或者是儿子、儿媳妇的卧室。

后尾舱里,盛着的是白日扑捞的活鱼活虾,全由湖水养着。艄后,挂的是网箔、鱼叉。

一家人的性命、财产,全系在这么条船上。

正在崴藕的渔民,见船被水警毁坏,当下急了眼,转过身子,就和船上的水警拼命,立刻,就有四五个水警被拉下船,按进水里灌了死猪。

秦夏振没想到渔民会反抗,正楞神间,赵老大游到船前,跃起身子,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一使劲,“啪!”把他拉倒,眼看要拉下船的时候,幸亏通讯兵反应快,一把把他紧抱住,才没摔进水里见阎王。

旁边的水警见了,赶忙过来,用枪托、钢钎砸、捣水里的赵老大。

赵老大赶快躲开,和其他人爬上小船,向不远处的芦苇荡里划。

“这些湖泖子,要翻天了!咱要叫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秦夏振一把推开通讯兵,爬起身子,从腰间拔出手枪,朝天就是一梭子,“追!追追!!把他们打的莲,全抢过来!”

“撞山倒”鼓足风帆,朝


状态提示:第十节 水警才是封湖的根儿--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