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闭合,陷入一片黑暗。

铁勒木摸索着,点亮固定在墙上的油灯,心中暗自窃喜。

逃生通道建起不易,需瞒过宫中诸多势力,一经启用,绝不会再用第二次。

大妃此番动用,势必已经完全信任,登基之路,顺畅大半。

铁勒木心中既定,便起了兴致,借着油灯的光亮打量起通道中的摆设来。

可以看出,这里的设施很有些年头了,陆续换了一批新的零件,或填补不足,或增加新的功效。

沿着墙壁两旁,堆了不少生活用品,显然是准备当作临时避难之地的。

铁勒木拣了张软垫,拍拍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随手扒拉了一块干粮,放在清水中泡软了,一点点的放进口中。

填饱了肚子,铁勒木靠在墙壁上,打起了盹。

逃亡的生活,着实不好过,即便铁勒木强悍如斯,也不禁倍感疲惫。

迷迷糊糊中,铁勒木记起临行那晚,叶流云对他说过的话。

“大妃最是心软,只要你苦苦哀求,保命是没有半点问题的,之后的事情,还要靠你自己揣摩。既不可太过急躁,也不能柔善过度,恰到好处,最佳。”

铁勒木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问道,“什么样的分寸才是刚刚好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叶流云不耐烦的挥挥手,结束了此次谈话,“如何取悦你的母亲,你应该比我清楚。”

滴滴答答的水声,将昏睡中的铁勒木唤醒,他看了看计时用的滴漏,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觉得正是行动的大好时间。

他沾了些清水净面,好让自己的精神彻底恢复,又取了一颗叶流云馈赠的提神醒脑的药丸,放进嘴中。

这一手苦肉计玩的确实漂亮,折磨的却也是铁勒木本人的身体。

除却手掌上的那处,铁勒木衣衫遮掩的地方,亦是淋漓的伤口,按照叶流云的嘱托,他甚至不敢上药,如今正值酷暑,可谓苦不堪言。

铁勒木苦笑着摇摇头,整理了身上的装备,扳动机关,闪进了漆黑的夜色中。

莉娜隐身在宫殿的角落中,看着铁勒木行动,很快跟了上去。

大妃有令,若是铁勒木有所动作,可以出手相助,若是选择了隐忍偷生,也不必苦心劝说,一切看他自己的选择。

铁勒木出了密室,七拐八拐的进了登基用的主殿,在王座旁徘徊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蹲下身,做了些手脚。

按着他的本心,自是希望哈丹横尸当场,恨不能死的更惨,不过,现下他有了更好的主意。

毕竟,杀死一个人的机会有的是,讨得大妃的欢心,可能只有这一次宝贵的机会。

有了大妃的暗中护持,铁勒木今夜的行动很是顺利,不过大半个时辰,便重新回到了密室中。

铁勒木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过聪慧,竟想出此等锦囊妙计,咯咯笑了两声。

这笑声,在寂静无声的夜幕中,宛如鬼声。

三日一晃而过,登基大典就要开始。

这一日天刚亮,哈丹在无比激动中醒来,他命令宫人呈上登基用的各种物件,开始装扮起来。

当华贵的珠冠戴到哈丹梳好的发髻上的时候,他的嘴边,现出了一个极得意的笑容。

就在前天,哈丹收到奉命追铺铁勒木的属下,送来的奏折,翻开一看,大喜过望。

折子上只写了一句话,“重伤,已失去踪迹,现正在搜索尸体。”

还有什么,比除掉最后一块绊脚石,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呢。

哈丹满心欢喜的扶了扶珠冠,站起身,任由宫人替他系上腰带。

在坐立不安的期盼中,象征着吉祥的钟声,终于响起,哈丹猛地起身,打开门,迈出了第一步。

厚重的衣袍,一层又一层,在这样的季节中,本该汗流浃背,可哈丹似乎感觉不到炎热,只觉得志得意满。

他高昂着头颅,迈过最后一道门槛,准备坐上那张渴望多年的黄金大椅。

“请皇兄留步。”

突然,毫无征兆的,从人群中现出一个不起眼的身影。

说是不起眼,只因他穿了宫人的衣衫,还是最下等的那一类。

等他抬起头,用鹰隼般的目光,注视着正站立在大殿中的文武诸臣时,便再没有人能将自己的目光移开,挪到别的地方。

“是铁勒木,是二皇子回来了。”

人群的窃窃私语,使得哈丹心乱如麻,他心烦意乱的看向本该站着那个令人感到恶心的阉人的地方,却意外的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哈丹停下脚步,命令道,“给孤拿下。”

不同于以往的雷厉风行,哈丹此时的命令,显得底气不足。

铁勒木的意外出现,让哈丹迅速的认识到,他引以为豪的那张通讯网,显然出现了重大的漏洞。

铁勒木的神情,看起来十分平静,他安安静静的站着,缓慢而不急切的抬起手,指了指那张哈丹梦寐以求的椅子,“皇兄,你还没有正式称王,如何敢自称为孤?”

哈丹游目四周,寄希望于自己的母亲,草原大妃,但他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只看到赤玄站在一旁,似在冷眼旁观。

铁勒木与以往“处理”的那些皇室宗亲不同,他和哈丹一样,也是大妃的亲生儿子。

即便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大皇子哈丹更有优势,但赤玄在场,还未表态,这些人很难站队,于是很自然的,选择了默不作声。

哈丹几乎是立


状态提示:第67章 杀意浓--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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