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会上,文会上的东西不可能做手脚的啊,器具都是随机分发的,举子中也有豪放不羁的fēng_liú人物,互用器具也是有的,害人的人,不可能在文会上动手脚,误伤的可能太大,攻击面也太广了。”贾代修首先就排除了在文会上懂手脚的可能。

“然后呢,六哥,你在家里什么时候开始用铜器的。”

“大概……好像是冬日吧,对,就是去年冬日,冬天的时候,我读书累了,爱用小铜炉烤些板栗花生之类的吃,再温上点酒……然后,然后,你嫂子劝我读书的时候不要喝酒,免得伤身,我就随口提了一句文会上的茶好喝,后来我就用铜器喝茶了。”

“不对,六哥,《茶经》上,铜、锡壶做茶具属下等,这些都是用来储茶的,不会用来煮茶啊、盛茶水啊,茶杯、煮茶的茶壶还是用陶、砂之类的多啊。”贾代修抓住漏洞问道。

“是啊,铜器做茶具是下等,我又怎么会用铜器呢?”贾代儒自己也很疑惑,走过去,在桌子地下把刚刚摔了的茶杯捡起来,在手里慢慢把玩,突然灵光一闪道:“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一个侍妾献给我的,说是唐朝古物,小七,你看这杯身上的花纹,繁复的牡丹纹,样式古朴大方,我当时是很喜爱这套茶具的。”

贾代修结果茶杯仔细辨认,果然是牡丹纹,杯身有些磨损,但不妨碍它的优美大方,一个茶杯就堪称艺术品。贾代修把茶杯和桌子上配套的茶壶茶杯放在一起,果然是一套古物。

“难道是那个贱人害我,害了我她又能有什么好处?”贾代修怒道。

贾代修仔仔细细的检查这套茶具,发现除了三个茶杯有污染的情况,其他的都是正常的。贾代修问:“平日里你用这套器具喝茶,都是谁伺候的?”这里面茶壶是没有毒的,茶杯有些有毒,有些没毒,只能是熟悉的人,才能清楚的辨别出来。

“这套茶具我放在书房,谁都会用啊,伺候的人也不定,姬妾丫鬟小厮都会给我端茶倒水。”贾代儒道。

“不是,谁会和你一起喝茶?不然不能解释问什么茶壶和有些茶杯是没有毒的。”贾代修问道。

“是韩姬。”贾代儒沉声道。

“韩姬?韩姬是谁?”贾代修问,他对几个哥哥的内院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自己的正牌嫂子是谁,其余后院人等,都不了解。

“是大哥送来的姬妾。”贾代儒迷上眼睛,认命一般说道。

“还是不对,六哥,你先别乱想,若真是大哥,他怎么会明摆着送一个有问题的姬妾给你,要是真想阻止你科考,他在官场上打声招呼,你又怎么能考得上。就是考上了,他给你使坏,你又怎能顺利做官,说不得命都要搭在官场上。”贾代修始终不认为贾代善是个伪善的人,再劝道:“你一生病,大哥就请了太医过来,若真是他做的,他就不怕暴露吗?”

“王太医是他请来的,可不也什么都没看出来?也许看出来,只是什么都没说。还有,我听到的自己身子毁了,不能再科考的谣言是怎么回事儿?”贾代儒不信。

“你是在哪里听到的谣言?是谁说的。”

“就在你们送王太医出去之后,两个丫鬟以为我睡着了,偷偷议论呢。”贾代儒道。

“丫鬟,丫鬟都是你府上的,大哥又怎么能把手伸过来?”

“小七,你别忘了,我住在宁荣街,很多丫头小子,都是荣国府里带出来的,大哥怎么就没可能伸手呢?”

贾代修还要辩解,贾代儒问:“他有给你送姬妾吗?”

“有,我拒绝了。”

“还好你拒绝了,不然你现在就和我一样了。早年听说你一到金陵,就把从荣国府里带出去的奴仆全部发卖了,嫡母还在父亲面前抱怨了很久,分家的时候,你也没要荣国府的家生子,还是你明白。”贾代儒愤恨道:“他要绝我科考之路,何必用这么阴损的手段,如你所说,他发话了,我又如何能中;就是中了补不了官,也是枉然,他竟然连一个进士的名头都不能施舍给我吗?一个念头都不给留了,哈哈,一个念头都不给我留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顾忌什么兄弟情谊、嫡庶之道,都去/他/娘的!”

“六哥,六哥!”贾代修抱住贾代儒,制止他发疯道:“一切还只是推测,都是我们俩关着房门想出来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调查呢?就算你要玉石俱焚,也要有证据才能扳倒他啊,你先别冲动。”

贾代儒深吸一口气道,“是了,我不激动,要先先拿着证据,既然这茶杯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表示暗中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证据也还没有销毁,我会查的。小七,帮我。”

看着贾代儒祈求的眼神,贾代修还能说什么,“好!我们从哪里开始?”

“就从聪慧可人的韩姬开始吧。”贾代儒阴沉道。

当天吃过午饭,贾代修看望过重病的哥哥,就回去了,贾代儒据说已有好转。为了丈夫的好转,贾六太太决心到庙里还愿,把独子也带去了,因为独子从小身子弱,要带到庙里,沾沾菩萨的福气。

第二天一早,贾代修带着家丁护卫把贾代儒的宅子围了起来,不仅各个门口严加把手,狗洞围墙也没有放过。贾代修带着人伢子和几个嬷嬷、小厮进了门,贾代儒已经把家里所有的姬妾仆人都召到正院里来了。

贾代儒在正厅的门前,上首高坐,抚摸着斗彩瓷器茶杯,他现在对茶水都有了


状态提示:第2章 .8--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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