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感觉身后有人欺身靠过来,“是什么东西?给我看看。”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那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慢慢地掰开她紧攥着的拳头,将那只瓷瓶捏在手里端详。

“还以为什么东西,原来只是只空瓶子。”萧良看了红玉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红玉松了口气,太好了,他不记得了,但紧接着心里却有些后悔又有点心酸,她一个人将这么个东西收藏了这么多年,人家却早已忘得无影无踪了,这样显得她自己真够傻的!

“不过,好像有些眼熟。”萧良紧接着说道,红玉的心往上一提。

萧良看着红玉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逗你的,没想到这个小药瓶你还保存至今呐。”

“你记得?”红玉像被人识破了秘密一般,脸一红,抬眼看向萧良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忘?我从不救与我无关的人,你是第一个。虽然我当时对你的印象也仅限于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鬟而已,作为客人也不好管周府的家务事,但是云舒跑来找我,硬是拉着我去救你,我这才答应去向大夫人说情。如今想来我都很庆幸,庆幸我当时的选择。”萧良一双深沉的眼睛注视着红玉缓缓说道:“当我走到后院,看到你满身是血的躺在庭院中时,我竟然心中一痛,对你产生了怜惜。若我早些去了,你也许能少受些苦,也不至于伤成那样了!”

“你这样说倒不知让我说什么好了!你和云舒能够对当时只是个丫鬟的我伸以援手,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更何况还是多亏了你赠的药,我才能好的那样快。”红玉说道。

“把这个药瓶一直保留在身边也是因为感激我?”萧良轻声问道。

“正是。”红玉回道,目光却转向了别处,萧良的眼神太过明亮,让她不敢与他对视。

“哦?是么……”萧良突然抓着红玉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拥到怀里抱住。

“萧良你干什么?!放开我!”红玉挣扎道,她又闻到了那特别的薄荷香气,让她瞬间想到了在她半昏半醒时那个温暖的怀抱。

“嘘——别动,”他在她耳边轻声道,“红玉,你不是不得罪了什么人了?又或是引起了什么人的注意?”

“你在说什么?”红玉皱眉。

“有一个不知谁派来的暗卫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你一直没有察觉,他好像在监视你,所以我才上来和你说话,以便吸引他的注意。”

“什么暗卫?我怎么没有发现?”红玉问道,暗卫?还死士呢!这又不是演武侠片。况且她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这些暗卫训练有素,是不会被你发现的。”萧良继续在她耳边说道,“我看他好像对你也没有恶意,不过……你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介不介意我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进万花楼?”

红玉一怔,“你看见了?”红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还是男装的装扮,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你……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萧良嘴角一勾,无声地笑起来,温柔得像四月里的春风,能吹走人心中所有的烦恼,然后他在红玉耳边说道:“你乔装打扮的手法不怎么样,只要认识你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我发现暗卫的时候,你正好从万花楼出来。你……为什么去那种地方?”

“我……我……”红玉吞吞吐吐。

“若是不好说,我也不勉强,只希望你一切注意就是了。”萧良放开搂住红玉的双手,说道。

“嗯,谢谢你的提醒。”红玉点头,又踌躇着说道:“那个……瓶子……”

“这个?”萧良笑着举起手中的药瓶,“可以还给我了吧?”

“啊?这不过是个没用的空瓶子,还是扔了吧。”红玉可不想把自己做傻事的证据留在别人手中。

“我知道,”萧良深深地看向红玉,意味深长的说道:“可是它被你保存了八年的时间,这个瓷瓶对我而言就不仅仅是空瓶子了……”

这、这又是什么意思?红玉脑中瞬间有些凌乱。

在赶回凤华苑的一路上,红玉想起萧良说的一直有一个暗卫在监视者她,不管是不是真的,在这之后她就一直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背后凉飕飕的……

“啊——大哥,能不能再跑快点儿?”

“好咧~驾!”

“……大哥,你再快点儿!”

“好咧!”

“再快点儿!再快点儿!”

“……姑娘啊,这马儿已经跑得最快了……”

一眨眼还有三日便是除夕了,凤华苑全苑的学生都在忙着清扫居室、廊道、庭院,挂上红灯笼,贴上窗花、对联、年画,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听说,翰韵那边的人又怨声载道了!”彩蝶说道。

红玉、小茹、喜玲、彩蝶几个人有的拿着扫帚,有的拿着抹布,打扫着晓梅阁的院落。

喜玲睁大了眼,“啊?又来!怎么每年这个时候翰韵的人都要闹一次啊!”

“为什么?”红玉问道。

“还能为什么?不愿意拿这个呗。”彩蝶举了举手里的抹布,“翰韵的人个个弹琴作画吟诗写赋,娇贵得很,哪能受得了做这些下人的粗活儿!特别是新来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让她们清扫就等于是要了她们的命似的。可惜啊,凤华苑的规矩不管是谁都不能违抗!”

“好笑的是去年有一个刚进凤华苑的,也不知是哪位大臣的千金,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小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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