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夫很快就让梦魇号上的所有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如果说之前因为有了愚蠢的卡西姆想要讨好艾尔神官的关系在,所以玛尼的船队对于梦魇号的种种吊打行径都视若不见的话,那么自从当拉夫接手了这件事之后,整条航线反而非但没有走入正轨,反而朝着更加诡谲的方向发展,一去不回头了。

比如说之前玛尼的人还会纠正一下梦魇号的错误航向,现在已经进化到了只要大方向不错,天高海阔任鸟飞的地步!

只要是错误的方向,他们一概不插手,但是只要梦魇号走了正确的航线,那不好意思,一天最多走上个半天,玛尼号的人就开始过来指天说地说风向不对要停下来等风向对了再继续走,要不然就是雨下的太大要等等……

依兰达和众水手默默看了看连主帆都吹不动的小风以及连狗毛都打湿不了的小雨……呵呵哒。

不过有了拉夫这样不要脸的行径,变着法把梦魇号往错误的方向引领,反而方便了依兰达把梦魇号朝着塔比斯海湾的方向带过去。

毕竟大方向没错,也一直控制在拉夫觉得可以随时扭转回航线的边缘上,梦魇号和玛尼之间就这么一天天朝着那个注定的不归之地驶了过去。

塔比斯海域。

这里连海浪都没有,只有仿佛凝固一般的海水,船只在上面行驶过的波纹会迅速消失踪影,稍微慢一点连前船激起的水花都看不到,仿佛海面下有个可怕的怪物彻底将这片海域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连一点点的浪花都不愿意见到。

四周弥漫着白色的浓雾,连带着近在咫尺的船都只看得清船头或者船尾,在浓密的雾气中来来去去穿梭的人影就像一个个的幽灵船的鬼影,静谧而可怕。

那些仿佛幽灵一般的船只在浓雾中缓慢的出没,每艘船上面猎猎飘扬的黑底海盗旗更添了恐怖的气氛。

最后的一艘,也是最大的一艘海盗船被漆得漆黑,上面挂着的却是一面被涂得鲜红的海盗旗,整艘船仿佛来自于地域的幽灵。

漆黑的皮靴一下下敲击着地面,带了几分神经质的不耐烦。

“鲁克船长,不能再进去了!”一个头上缠着褐色头巾的海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无奈的走了过来。

那艘最大的海盗船的船头极为骚包的摆放了一张大红色的座椅,上面斜坐着一个黑发黑眼的男人。

那男人的长相是介乎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英俊,可偏偏又带了几分邪气,他似乎是无意识的看着浓雾遮掩的远方,整个人看起来分外难以揣摩。

“没用的废物,”鲁克收回视线,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教廷的船队两个月之前就进去了,现在都还没出来,你已经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找到进去的路。”

“里面没有海图啊……”海盗无奈道,“塔比斯从来都是有进无出,那张传说的海图也从来不见踪影,冒冒失失进去的话……”

恐怕就会像这之前无数沉在塔比斯海湾中的那些船一样,再也见不到天日。

不过这句话他可不敢跟鲁克船长说。

鲁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塔比斯有海图,只是愚蠢如你从来没有见过而已。”

“那也只是传说,从来都没人见过……您怎么确定他们一直还活着,没有沉没?”那海盗小声嘟囔道,“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遇难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肚子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吃惊的低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飞了起来!

鲁克收回脚,“我讨厌任何质疑我的人。”

直到这时,那飞出去的海盗才重重地撞在栏杆上,他的脊椎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噗地吐出了一口血。

鲁克也懒得再搭理那个被他一脚踢得半死不活的属下,径直走到船头,看着浓雾延伸出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

勒戈夫他打过交道,虽然不是从小在海上长大,但是生性极为谨慎,应该不会那么容易遇难。

加上这段时间随着水流的方向还是有带出来一些生活垃圾,虽然不排除是教廷的船故意为之,以牵扯他们继续停在此地,但是至少说明一点,他们肯定还活着。

塔比斯并不是没有船只从里面出来过,除了那张传说中的海图之外,也有在塔比斯海湾中遇险的船曾经过了几十年又诡异的出现的情况。

但是令人生疑的是,上面一切生活用品都保持原样,甚至还有腐烂的食物的遗迹,可却唯独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没有鲜血,没有打斗的痕迹,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连骸骨都没有。

他们都去了哪里?

没有人知道进入塔比斯海湾的船只究竟遭遇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上面的人都去了哪里……而进去过的人,却对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闭口不言。

有人说,塔比斯海湾里有着取之不尽的财宝,因为里面真真切切有记载曾经误入过几艘满载金银珠宝的船只,也有人说,塔比斯海湾里住着擅长唱歌引诱水手失去理智跳海的水妖以及会制造蜃气的巨大贝壳,不然怎么解释这终年不散的浓雾,哪怕是在风暴季,这浓雾都不曾少过一丝一毫。

但鲁克知道,那张海图是切切实实存在的,甚至知道在谁的手里,可是那个人却像泥牛入海一般彻底失去了消息。

连那条最狡诈的黑鲨都没有他的任何信息,甚至为此丢掉了自己的一条腿和一只胳膊。

塔卡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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