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爷子抬手搀扶起他,指指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他,道:“老三,爹给你的东西是少了,可是也是没办法,虽然爹有束脩,可是还要供养着这一大家子,这里是十五两银子,你收着吧,别让你娘知道。”

君正民一听居然有这么多银子,吓得一下子窜了起来,忙把手里的布袋推到君平桥面前,颤声道:“爹,儿子不能要,儿子现在都是做爹的人了,哪里还能要您的银子。”

在君正民的心里,自己让老爷子伤了心,哪怕是净身出户都是应当的。

看见他这惊慌的表情,老爷子心里大感安慰,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一点,“别推辞了,虽然平时你娘这个人有点不仁义,可是毕竟跟了爹一辈子,临老了总不能驳了她的脸面,外人再如何说她的闲话,她始终都是你们的亲娘,这世间,还有什么是能大的过血缘亲情呢。”

“爹,我知道您说的有道理,可是这银子,我真的不能收,您老……”

“爹,收下吧,分家如此不公,已经让外人心里嘀咕了,这些银子毕竟是老爷子的心意,你不收着实有点说不过去,大不了以后你多给老爷子送点好东西。”君媱出声阻止君正民的推辞,她是真的看不惯这种你推我搡的虚礼。

“媱儿,这怎么可以?”君正民不赞同的看着君媱,“爹我有手有脚,总会赚到银子的,如何能要你爷的银子呢?”

“我娘呢?没有银子如何给我娘治病养身子?”君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声音略微的太高。

君正民愣住,看着里间的布帘,心里暗自低叹,是啊,他还有素兰呢,素兰现在还躺在炕上,总是需要银子大补一番的。

想到这里,他终是不再拒绝,羞愧着脸,收下了银子。

“爹,那,这银子,我,我就收下了。”

“哎,收下吧,买点补品,或者去镇上抓几服药,给他娘好好养养。”

眼看着,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老爷子这才起身,拿着拐杖缓缓的走了出去。

只是在就要走出厢房的时候,老爷子背对着两人,声音落寞道:“媱儿,你可恨爷当年对你的处罚?”

君媱有一瞬间的错愕,不是惊讶,而是一种近乎失笑的感觉。

“不恨的!”

老爷子身子颤了颤,随后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没有的感情,何来的爱恨,想必老爷子也是听明白了君媱话里的意思吧。

西厢房只剩下一家三口,杨氏依旧静静的躺在炕上没有醒来,不过可能是心理有感觉,脸色不再苍白的可怕,就连蹙起的眉头都松展了很多。

“这段时间你们就先住在这里,等我什么时候把房子盖起来,你们再搬过去,至于吃的,我会每天过来给你们做的。”现在天气凉了,如果在自己家做好送过来,也凉个差不多了。

“那多累啊!”君正民不同意。

“没什么,我娘身体能早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见君媱一副不让人反驳的样子,君正民只得点点头。

杨氏是临近中午的时候醒过来的,刚醒来就听到君媱和她说,他们三房已经被分了出来,她就忍不住激动的失声痛哭。

君正民在一边看到虚弱的妻子一副难以控制的痛哭样子,一张脸不禁泛起一抹羞愧的红,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这些年,过的如此压抑。

君媱先给两人做了中午饭,这才说要回家,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小的等着吃饭。杨氏一听,赶忙让君媱回去,饿着两个外孙,她可心疼的很。

君媱回到家,两个小家伙正坐在炕上和君孝贤说着话,君孝贤不是个话多的人,此时却也有点侃侃而谈,可能是在家里压根就没有他发言权,如今在两个小娃娃面前,少年心性,总是喜欢表现一下。

看到君媱走进来,他白皙的脸不禁一红,忙站起身,小声道:“四姐,你回来了。”

“娘亲,巧儿饿了。”巧儿站起来,噔噔噔的扑进君媱怀里。

抱住她软软的小身子,君媱在君家积存下来的烦躁,渐渐平息,看着巧儿皱起来的小脸,刮了刮她的小鼻头,道:“好,娘亲去给巧儿做饭。”

“嗯,巧儿要喝蔬菜粥。”她举起小胳膊摇晃着。

“行,贤哥儿中午也在这里吃吧,吃完再回去。”

“哎,我听四姐的。”君孝贤高兴的点点头,他就是觉得四姐家里的饭格外的好吃,不只是油水多,而且味道格外的鲜美。

厨房里,君媱睡觉麻利的炒了两个菜,做了一锅的疙瘩汤,再装了几个花卷,四个人就围在饭桌前,吃了起来。

等用过了午饭,她去厨房看了看还剩下的木耳和蘑菇,发现还能卖一次,然后想到这几天还要去给杨氏做饭,顿时觉得时间有点紧,如果是以前,她可以早上走下午回来,中午饭两个小家伙会自己解决,现在却不能如此。

所以,她决定,这采集蘑菇和木耳的事情,就交给君正民,她正好在家里照顾杨氏和两个孩子。

想到就做,当天晚上君媱去了君家,和君正民说了自己的想法,君正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说是每天早上把杨氏送到君媱家,等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在接回来,这样就不用她两头忙活了。

杨氏也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他们已经分家了,可是今天一下午,老太太可是在上房门口,足足将他们夫妻骂了两个时辰,什么难听的话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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