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1章 看雪景(1/2)

颜棋被所见所闻吓到了。/p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子——肌肤惨白、瞳仁乌黑，邪气森森微笑着，随时能唌下一块人肉似的。/p

她再次后退两步。/p

艾尔不追她，只看着范甬之冷笑不止：“又来了！想要害死我，你们还不如先死！”/p

『妇』人已经走远，去打电话叫医生。/p

范甬之将孩子堵在洗手间，不让她出来。她冷笑片刻，扑向了他。/p

他用力抱住了她：“艾尔，艾尔”/p

艾尔却狠狠一口，咬在了范甬之的肩头，死活不肯松口，眼睛里迸发出恶毒恨意。/p

和方才那个胆怯的小姑娘，完全是两个人。/p

怪不得范家要隐藏这个孩子的行迹。/p

颜棋见状，突然转回了休息室，拿出了她的大衣。/p

她用力罩住了艾尔的头。/p

艾尔目光受阻，挣扎着想要挠颜棋，可惜被范甬之死死抱住，眼睛又看不见。/p

她大喊大叫，声音凄厉惨绝。/p

十分钟后，医生赶过来，匆匆忙忙拿出了镇定，先给她打了一针。/p

艾尔这才慢慢软了。/p

她昏睡了过去，范甬之将她抱回床上，医生给她挂点滴。/p

弄好了，医生跟范甬之说话。/p

颜棋站在旁边听。/p

“她的情况，越长大越恶化，要用专门的『药』物才能控制住。”医生说。/p

“可是『药』的副作用很大。”/p

“副作用不好说，有的人发胖得很厉害，有的人呆滞些”/p

“也可能会早逝。”范甬之接话，“不，不能给她用『药』，等她再大一点。”/p

医生不勉强。/p

说了几句话，医生走了。/p

后来又来了三四个人，都是体型健硕的『妇』人，且有点医学知识。/p

一开始接待他们的『妇』人道：“少爷，您该走了。”/p

颜棋诧异：“艾尔还没醒呢，我们怎么走？”/p

『妇』人不知如何回答，看向了范甬之。/p

范甬之牵了颜棋的手。/p

他掌心冰凉，声音也同样冰凉：“她短时间内清醒不了，可能要等半个月左右。我们走吧。”/p

颜棋震惊。/p

两个人走出了大门，颜棋回头看一眼，发现看守仍用枪对准了门口。/p

没人能知道范家的秘密。/p

“范大人，艾尔到底是什么病？”颜棋上车之后，仍在问他，“怎么不能用『药』？”/p

“因为治不好。”范甬之道，“用『药』，治标不治本，而且她年纪还小，用『药』不当可能会夭折。”/p

“她从什么时候得病？”/p

这次，范甬之沉默了很久。/p

他最终叹了口气：“遗传病，从小就得了，家里人看不出来罢了。”/p

颜棋心中特别难受。/p

她轻轻握住了范甬之的手。/p

范甬之的掌心仍是凉的，似出了层冷汗。他的身体是僵硬的，表情也很漠然。/p

艾尔发病的间隔，越来越短了。也许，她很快就会像她的母亲一样，彻底失控。/p

范甬之无力依靠着靠背，整个人像堕入了冰窖。/p

艾尔以前每次发病，清醒之后，能有一到两个月的正常。上次范甬之回来，也是因为她刚刚病愈。/p

他还以为，他带颜棋过来很安全，应该看不到艾尔的病态。没想到，艾尔的情绪波动，触发了病源。/p

“范大人，我不问了。”颜棋很心疼他，“你不要难过。”/p

范甬之点点头。/p

汽车回到了饭店，范甬之放下了颜棋，叮嘱她自己照顾自己，转身回家了。/p

而后的两天，他都去陪艾尔。/p

艾尔情况稳定了点，他才过来找颜棋。/p

“她发病的时候，一开始情绪很激动，后来会呆滞。她发呆的时间没有定数。”范甬之道，“等她呆滞够了，她会清醒。她不会再伤害自己，没事了。”/p

颜棋点点头。/p

她问了好几次，艾尔到底什么病，范甬之都没回答她。/p

“我们明天去苏格兰。”范甬之道。/p

“要不，我回新加坡吧？”颜棋很体贴，“你好好照顾艾尔，我以后再来玩。我们还年轻，以后的日子很长嘛。”/p

范甬之摇摇头：“说了请你看雪景。”/p

“病人更重要。”/p

“她发呆的时候，看不见人，也听不到别人说话。”范甬之道，“很多年了，我们也习惯了。没关系的，不用特意留在她身边。”/p

他这话说得有点冷漠。/p

可积年累月的反复，早已把那颗担忧的心磨平了。/p

颜棋心里仍是觉得怪怪的。/p

后来她又想，范大人也许更想去散散心，看一看雪景。/p

她答应了。/p

两人买好了火车票，往苏格兰去了。/p

他们到的当天，正好大雪纷飞。/p

颜棋的脑子里，装不下太多事，她一看到雪就兴奋极了，把伦敦的所有事都抛在脑后。她站在雪地里，任由雪花落了她满身。/p

“这就是雪！”她情绪激动，“范大人，你快看！”/p

到处白茫茫，银装素裹的世界非常新奇，颜棋不肯回饭店，非要站在雪地里。/p

范甬之从不打扰她的乐趣，转身去旁边咖啡店，要了两杯热可可。/p

他端给了颜棋。/p

两个人站在街头的冰天雪地里，任由雪花在周身徜徉，落满他们的肩头，染白他们的头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