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张蒙只能硬着头皮道:“别驾,我张家愿意照此办理,但是还是希望州县能在某些时候不要看着我张家被欺辱才是。”
陈元明白张蒙的顾虑。
“只要你带头遵循,太守府和县府自然会保你平安。”
听到陈元的如此保证,张蒙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看来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第二点,在姓县令没有达到之前,你们张家给我维持住县城的秩序,不能让县城出现一丝一毫的紊乱,可能做到?”
这一点对张蒙来说,一点问题没有。
毕竟博望县城是他张家所在地,他也不想县城发生混乱,这对张家没有什么好处的。
要不是邓家这些人的逼迫,他也不会放任博望县城出现现在这个样子。
“别驾放心,博望县城绝对不会乱的。
“第三点,你张家但凡有作奸犯科的,欺压百姓的,都给我交出来吧。”
“什么?”
听到陈元这么说,张蒙有点绷不住了。
作为博望第一大地主,你要说张家没有干违法的事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仅干了,而且没少干。
不过好歹张家还有点底线,并没有做绝。
做的也不过是许多豪强都在做的事情,比如凌辱百姓啊,欺压县府啊,巧取豪夺啊,兼并土地啊什么的。
但是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直接杀人的地步。
要是都交代出来,估计张家剩不了几个人了。
张蒙一咬牙一狠心,直接说道:“别驾,如若如此,我张家估计剩不了几个人了,跟灭族无异,恕我这一点办不到,要杀要剐,别驾自便吧。”
看到张蒙竟然耍起了光棍,陈元不由冷冷一笑。
地主豪强总归是脱不了这些恶习。
不过,这家伙说的也对,如果较真的话,还不如直接把张家灭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宝图,再想想博望侯的功绩。
陈元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
罢了,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张蒙,你这是跟本别驾耍横吗?”
张蒙连道:“不敢,不敢,别驾,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陈元冷哼一声:“如若不是看在博望侯的功绩上,今天就把你们张家彻底铲除了。”
看到陈元这么说,张蒙心中忍不住一松。
看来张家大部分多半可以保住,但是有些人必须要牺牲了。
“这样,你们张家现在有多少人?”
张蒙不知道陈元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老实的回到:“我张家人有一百三十二口,加上奴仆等,大约有五六百人之多。”
呵,这就是此时的豪强大族啊。
区区一个县中豪族,就由奴仆五六百人之多。
那一郡豪族,奴仆岂不是要有几千人之多。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啊。
想想博望县才多少人,按照统计,博望县的人口绝对不会超过三万人,甚至更少。
一个张家就占去了三十分之一乃至二十分之一啊。
必须遏制。
“张家一百三十口,按照罪责轻重,罪责最轻的三十人留下,剩下的一百单二人,全都给我交出来,奴仆也都给我解散了,你们需要自力更生,有什么问题没有?”
“啊!”
张蒙顿时蒙了。
一百三十二口,只留三十人,还要把所有奴仆解散。
这怎么能行,这样的话,张家岂不是完了。
张蒙此时大约摸到了陈元的一些路子,似乎这位别驾对于先祖十分敬重。
于是,张蒙直接嚎啕大哭:“先祖啊,您留下的博望张家就要没了啊,您显显灵看看吧。”
一边哭一边偷偷的看陈元的脸色。
陈元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发出了冷笑:“张蒙,我看在博望侯的面子上给你留了生路,你不珍惜,反而想以此为要挟?”
“那你就错了,我是不忍博望侯留下的这一支血脉断绝,可是你自己要作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城固张家也不是没有博望侯的后人,只要博望侯的祭祀不断,我也就算对得起博望侯了。”
陈元此时终于忍不住心中恶气了。
一方面是被张家这种无耻行径可恶心到了。
一方面是痛惜博望侯一世英名,竟然有了这等不孝的后世子孙。
说完,陈元转身离去,而后有声音飘来:“奉先,看住张家,不允许任何一人离开张府门口半步,违令者斩。”
说着,陈元的身影就远去了。
张蒙此时如梦初醒,浑身忍不住开始哆嗦起来。
他知道,张家就要完了。
终于,他朝着离去的陈元大喊道:“别驾勿走,我都答应,我都答应。”
可是,此时已经晚了。
吕布嘿然一笑,走到张蒙面前:“我说你是不是贱啊,军师给你机会,你自己不把握,现在好了吧,放心,我吕布杀人一向都很快的,忍一下就过去了。”
张蒙看着吕布那嗜血的眼神,心中生出无限恐惧:“吕将军,我愿意做别驾麾下走狗啊,我全都答应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了。”
张蒙扒着吕布的衣裳如是说道。
吕布厌恶的一巴掌就把张蒙给打到一边去了。
他懒得再跟这种又蠢又坏的人说任何话。
立掌成刀,直接把这愚蠢的人给拍晕了。
杀是不能杀的。
在陈元的影响下,即便是吕布也明白了一点,军师不喜欢动用私刑。
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