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乡村小路上,穿过田埂与村落。田家三口正拿着大包小卷往里走。

田毅见赵芸额头都冒出汗了,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下,道:“休息会吧。”

赵芸手臂早已酸麻,小心的将两手上的东西放下,对上田毅关怀的眼神只觉得一身的疲惫都消失了。

田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他们今日一早出发,坐了回村的小巴,然后又拎着东西走了近半个小时,早就累得快虚脱了。

“妈,还有多远?有近道么?”

赵芸从兜里掏出一方手帕将田毅额头的汗擦掉,这才转身四处打量了下,“走了一大半了,没近道。”

三人休息了会,喝了口水。又将东西拎起来继续走。

“妈妈,你说姥姥姥爷怎么会选个这么偏僻的地方啊。”

“当初下乡的时候你姥姥喜欢乡下的环境,就说等老了就要来这儿养老。”赵芸将左右手的东西互换了下,回道。

“哦,这确实挺幽静的,就是不好走路。怕是出来一趟都麻烦。”

“是啊,这十几年,也不知怎么过的……”

……

又走了一会,就见前面有个三层的小别墅。这间别墅占地面积不大,带着个花园,上面是一层翠绿的草地。周围种了几棵树,还养了几只鸡、鹅,看着挺乡村的。

赵芸将东西放在地上,微低着头,心里有些忐忑。都说近乡情怯,她这十几年没回过家,现在站在家门口竟不敢敲门了。

田毅也停下脚步,完全没了平时的自信,脸上闪过小孩子做错事时的紧张不安。毕竟是他拐了二老的女儿,而且,一拐就是十几年。

田佳见父母忐忑的紧,心中有些好笑,却也理解,不由轻声安慰道:“爸妈,你们别这样,姥姥姥爷又不会吃人……”不会吃了你。这句话还没能出口,就被一位老人打断了。

那老人右手拿着小桶,左手拎着鱼竿,随着他的走动,鱼竿不时上下晃动着,水珠不停地往下落。李老本是想要来这邀赵老一起钓鱼的,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三人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前,不由出声喝道:“你们是谁?”

许是这声音够洪亮,当头一喝,竟让赵芸褪去了心中的忐忑,转过身对着李老有礼的道:“我们是来这寻亲戚的,这里住的可是赵老?”说完这句话,赵芸在心中苦笑,她连来找父母这几个字都没脸说出口了。

李老脚步一顿,愣了。跟赵老交好近十年,可是从没听过他有什么亲戚的。走近了看,发现是对中年夫妻带着女儿,而且身边还带着大包小卷的,想来是如他们所说的吧。

“是赵老,你们既然来了,怎么不敲门?”李老有些疑惑的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赵芸苦笑,张嘴欲言,却是说不出口。

田佳眨了眨眼,脆生生的应道:“爷爷你好。我们是来找姥爷的,这刚想要敲门,您就来了。”

李老看了眼他们,走上前去敲门,“老赵,老赵,在不在,开门。”

本是好看的雕花木门,竟被大力的砸的砰砰响。看的田佳瞪大了眼,忍不住凑过头看李老头上的白发,这李老也至少六十了吧,身体真好。

门被砸的直晃荡,终是在它寿终正寝前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个年约六十的老太太,虽然满头白发,脸有皱纹,但从那面目来看,年轻时也定是个美人儿,只见她微皱着眉看着自家的雕花木门,“老李,我家这门可是才换的,老头也喜欢,可别没两天又被你给砸坏了。”

李老瞪了瞪眼,“不就是个门么?坏了我再给你送来。不过,我敲了这么久,怎么才来啊。”

“老头身子不舒服,正躺在床上呢,哪想你这时候就来了。”老太太无奈的看了眼大门,侧过身让李老进门。

“哎,对了。门口有一家三口来找亲戚的。那个小女孩还说来找姥爷?我怎么不知道你家还有个女儿啊。”李老刚要进门,突然想起门口那三人,打趣道。

老太太一愣,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当看到赵芸时整个人怔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狂喜和惊讶。

赵芸看到自家苍老的母亲顿时心酸酸的,眼眶中溢满了泪,眼看着就要落了下来。

李老看老太太情绪不对,转过身来看向田家一家三口。田毅的愧疚,赵芸的自责和欣喜,田佳的惊讶,全都显现在脸上。

“这?”李老看看田家三口又看看老太太,一脸的不解。

老太太深呼吸几次,待自己呼吸平稳了,才对李老道:“老李,没事。麻烦你上去将老头给叫下来。”

李老一听,将手里的鱼竿和小桶往旁边一堆,‘蹭蹭蹭’的上楼去了。

赵芸看着母亲,轻声呢喃道;“妈,妈,妈……”

老太太心情明显平复过来了,眼神淡淡的扫过田毅,最后定格在田佳的脸上。

田佳抿了抿唇,老爸拐了人家女儿不敢打招呼,老妈还处于自己的情绪中。当下,便拍了拍衣服,让自己看着稍微整洁些,走上前去,轻声唤道:“姥姥,我是田佳。”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满是皱纹的大手将田佳的小手拉了过来,“这一晃眼都十几年了。”然后又侧过头来看了眼雕塑般站着的田毅,“领着你媳妇进来吧。”却是不再多看赵芸一眼。

田佳抿了抿唇,上前扶住老太太,“姥姥,我扶着你,咱们慢慢走。”

老太太拍了拍田佳的小手,笑了,“你姥姥还没那么老呢。”

身后的赵芸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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