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垂手站在一旁,心里泛着疑惑。

虽然此子施展了几手失传的神技,让公主的头痛明显缓解。

可也不该得到如此厚爱啊?

别说一个嘴角无毛的竖子,就算是扁鹊亲至,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作为秦王的近侍,想要得到器重,就得无时无刻不揣摩上位者的心思。

赵高眉头紧皱,始终不得要领。

不由的,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蒙恬。

顿时,眼睛眯了起来。

此刻,出自将门世家,历经了战阵的猛将,竟然一脸惊骇的模样。

就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赵高眉头紧皱,循着目光望去。

当看到刚刚跨入水中,尚在水面之上的玄鸟胎记时。

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眼!

作为伺候秦王多年的近侍,知道的远比其他人要多。

尽管当年嫪毐叛乱时,赵高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

独自一人在清洗叛乱台阶上的血迹,因为勤快才被秦王所看中,留在了身边。

嬴政在祭拜冬儿的时候,总是会屏退护卫,独自一人在墓前说话。

唯独赵高都在守在一旁,垂头静静听着。

所以,听到了更多的密辛。

其中,就包括那位遗失在叛乱中的真正长子。

原本以为多年过去,那个孩子已经在战乱中死掉。

谁想到,今日竟然再次出现了!

这一刻,赵高终于明白区区一个黔首,能受到如此厚爱了。

沐浴更衣只是借口。

真正的目的,是要查看后肩处是否有玄鸟胎记!

也难怪蒙恬会有如此惊骇的表情了。

一直以来,朝臣们都把长公子扶苏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大秦第一继承人。

连秦王,也是把这个儿子当接班人培养。

可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真正的王长子来,朝堂必定动乱。

那些已经投靠了公子扶苏的人,能甘心么?

赵高从惊骇中缓过神来,眼珠子转溜,心思也活络起来。

在池中的男子,必定是秦王真正的长子,这个已经毋庸置疑了。

天底下不可能同时找出第二个在同样位置,有着同样胎记的人存在。

那么

按照礼制,池子里那位才是真正的秦王第一顺位继承人!

虽然赵高被命教导秦王幼子。

说起来,应该算是公子胡亥的人。

但是胡亥年纪尚幼,又是最小的公子。

王位于他,是很难了。

对赵高来说,为将来着想才是重中之重。

之前也想过抱紧长公子扶苏的大腿。

奈何眉眼就像抛给了瞎子,扶苏对他的殷勤示好视而不见。

甚至,对他的谄媚示好透露出了厌恶。

投靠扶苏的路,是走不通了。

胡亥年幼,如果不出现特殊情况,根本没机会继位。

嬴政在世时还没什么,一旦扶苏继位,他的结局恐怕不会太好。

没想到

正在愁云满面的时候,竟然出现了转机!

若是能够先别人一步讨好这位真正的王长子,将来说不定还有被重用的机会!

而且根据观察,那位神医在池水里虽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但一直在和几名侍候的宫女聊天,显得平易近人,显然不是迂腐之人。

而且流落民间吃苦多年,有人讨好奉承想来也是乐意接受的。

以秦王对这位长子的愧疚和心底的亏欠,将来秦王大位的归属,是不是扶苏还真不一定呢!

赵高眼珠子溜溜直转,心中有了决断。

挽起衣袖,上前讨好的笑道:“神医辛苦了,奴臣给您捏捏肩膀。”

几名宫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位可是大王近侍,连丞相见了都礼貌有加,竟然要给人捏肩?!

秦轩泡在热水里,一脸享受的眯着眼睛。

听到尖细的声音,和感觉到搭在肩膀上的手时,急忙直起了身子。

转头看着似乎带着讨好笑容的太监,满脸的诧异。

对这个太监的身份可是清楚了解的。

那可是中车府令兼行符玺令事,管事二十余年。

未来权倾朝野的赵高!

即便是现在,自己黔首的身份高不可攀的!

而且被一个男人的双手搭在肩膀上的时候,莫名的感觉瘆得慌,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脑子里回忆这个时期的官职。

急忙摆手笑道:“不敢劳烦中车府令大人,草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就好。”

赵高看到对方躲避,眼中不快一闪而过。

倒不是对躲避的行为不满。

毕竟,堂堂中车府令,秦王近侍,亲手给人捏肩,换了谁都会受宠若惊。

但是

对方在拒绝的时候,脸上看似诚惶诚恐,眼中的厌恶却一闪而逝。

赵高的眼睛多毒啊,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还是被捕捉到了。

心里不由疑惑:“我没得罪过这位长公子啊?”

心底虽然不喜,但以赵高的城府自然不会表现出来,脸上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秦轩被一个太监炙热的目光盯着,感觉菊花一紧,不由打了个寒颤。

急忙说道:“施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公主吧。”

提到了公主,赵高也不敢再耽搁,急忙吩咐宫女为其更衣。

至于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这位长公子似乎就不待见自己,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弄清楚缘由了。

秦轩在沐浴后头发经过专人打理,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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