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门被关上,白晴贪婪凝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儿子,心中忧虑万千。尊愿意给她与阿爵空间独处,是因为体谅她思子心切的心情。这世上有哪对母子是生生不能相见的?阿爵清醒的时候她无奈避之,只有这时候他昏迷不醒,才能露面。

手抚过他栗色的头发,顺着他的脸颊轻抚,目光凝聚在他胸前的伤处。三个月时间,其实那里已经开始结痂了,东子把他救起之前曾与他在海中被冲散,可能是他的头部被礁石撞到造成的后遗,也可能是他意识里不想醒过来。这是医生的说辞。

她这儿子遗传了五分她的长相,却并不有阴柔之感,剑眉、挺鼻、薄唇,如果可以还真希望他像自己少一些,最好是能抽离来自她那份白家的血液,那样或许就不会让白家的罪孽报应在他身上了。

忽见阿爵眼睫轻颤,竟似有苏醒的迹象,白晴惊的猛站起来,连忙扬声喊:“尊!”

容尊本就站在门外,一听妻子呼唤,立即就推门进来,就见白晴神色慌张回望道:“尊,阿爵好像要醒了。”他往床上瞥去,果见容爵眉宇已经皱在一起,立即按响铃找医护人员过来,三个月了,这小子昏沉在床上三个月了,终于有了动静!

他决定等臭小子醒了,好好修理他一顿!敢这样吓他们!

容爵感觉头很痛,眼前一片漆黑,浮浮沉沉的像是在海面上,忽然一个上抛,被冲击而起的海浪给抛到了空中,随后又跌落到底,身体直没下去,有一个无形的巨大力量压住了他,拼命挣扎努力想把头探出来。可是忽然心中在说:他都被压到海底了,这头能探的出海面吗?

忽然他看到身前站了个男孩,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巴望着前方。原来那里有一群孩子在玩,可是他却一个人游离在外,没有人理他。其中一个大孩子突然指着他嘲笑:“你是没有妈的野种!”他瞬间就怒了,朝那大孩子扑了过去,骑在他身上厮打,嘴里吼着:“胡说,我有妈妈,我有妈妈!”

其余的孩子蜂拥而上,把男孩给压在了地上狠揍,男孩就算拼命阻挡也打不过这么多人。最后那群孩子怒骂了句:“野种!”就跑开了,只留男孩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地上。

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头顶出现,男人的声音在沉怒:“阿爵,你看看你这什么样子,一点出息都没有。”当时他不懂什么叫出息,只是爬起来抱着男人的腿喊:“爸爸,我要见妈妈,我要见妈妈,我不是野种。”

男人沉默了,没有再骂他,而是留给他疏离的背影。他突然起身拔腿追上去,悄悄跟在男人的背后,看到他走进了一扇门内,那扇门黑洞洞的,犹如猛兽张开的口。他贴在门上细听,听到男人在与一个女人说话,心中一动就用力拍起门来。“妈妈,妈妈你是不是在里面,我是阿爵,我想见你。”门拍了一下又一下,终于是打开了。

可是走出来的是男人,冷冷的目光盯得他浑身颤抖,接着就是鞭子甩了下来。一下又一下,打到他即将昏死过去时,似乎听到有个声音在耳边说:“阿爵,你不是没有妈妈,你是不能见妈妈,知道吗?”

在失去意识的时候,男孩心里有些高兴:他原来是有妈妈的。

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你?像你这样的恶魔,谁会真爱上?

是谁在说话?容爵发现刚才看到的男孩突然就消失了,耳边冒出这么一句话,而且一直在一遍遍重复着,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如此熟悉?让他有窒息的感觉。是他沉到了海底,憋气憋太久的原因吧,他要呼吸,要呼吸......就在那瞬间,眼睛睁开了,他想起那声音是谁了,是她——简单。

“爵少爷醒了——”“醒了!”

纷乱声在耳边环绕,容爵茫然地想要转头去看,发现无法动弹,但在下一秒身体上针扎般的疼开始慢慢侵进脑子的神经中,尤其是胸口,麻麻的之后是钝痛。

“阿爵,你终于醒了。”容尊皱眉看着苏醒过来的儿子,等他视线与之对上,慢慢聚焦后,才见他蹙眉唤:“爸。”口吻淡漠之极,心里微有异动,这就是他们父子,关系冷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容尊回想过去,应该是从阿爵那次偷偷跟着找到晴的居处,他狠狠抽了他一顿后开始的吧。

这孩子的性情本就桀骜不驯,但心里却对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儒暮之情,总是希望能够见上母亲一面。可是白家......唉,要能见的话也不至于让晴躲他这么多年了,刚才在发现他可能要醒时,晴慌张惊怕的样子看得他心疼之极。

也是从那次开始,他就发现阿爵变得安静,眼神时有阴鹜,处事也狠辣,这样的阿爵令他欣慰,毕竟作为父亲不能护他一辈子,总要靠他自己去闯。事实阿爵也没让他失望,柔城虽是个不大的城市,他不过花了几年时间就能独霸一方,确实能力超凡。

但......“据说这次你是栽在了女人身上,我难道没有教过你,无论对事还是对人,都要留一个心,为自己留条后路。”容爵飘了眼他心口处的伤,冷声道:“很显然这次你连给自己一条后路都没留。”否则也不会差点丢了这条命了。

容爵的反应是直接把精致的脸往旁边一别,看都不看容尊一眼,只当没听到他说话。心里暗暗嘲讽,他这父亲总喜欢讲究教条,从小也没把他当儿子看待,就知道教他生存的本能。格斗、枪械,这是他小时候每天必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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