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亲眼确认,才愿相信。

时墨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进来,直看到公主安然无恙完好无损坐在桌边,才暗松好大一口气,多日来积压的担心,终于能够放下。

福凝笑着与他打招呼,“时墨!”

时墨微微笑,朝她作个揖。

“参见公主。”

福凝挥手,“不用虚礼,快快请坐。香桃,奉茶。”

时墨没有推脱,坐下后,踌躇了会儿。

“公主,很抱歉,那日……抛下了你。”

他满怀愧疚,以至于不敢直视福凝的眼睛。

福凝愣住,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了想,方笑道。

“你是说那个时候呀,不碍事,那么多女孩子,多少条人命,青春年少如花岁月,若是被抓了去,一辈子可不就毁了吗。”她笑眯眯竖起大拇指,“时墨,做得好!我替她们谢谢你,救了她们的生命!”

他的一腔愧疚,都化在公主坦荡博大、往往叫他惊讶叹服的胸襟之中。

“对了,神山抢亲一事处理如何?可有将犯人绳之以法?”福凝问。

“大山重峦叠嶂,隔开不同的村落乡镇,人饭集团为了方便抓来少女,收买不少人成为内应,村长便是其一。神山抢亲,不过是他打出的灵异传闻的幌子,用来伙同人饭集团,拐卖少女,赚取黑心钱。现内应者与人饭子,皆已被抓,无一漏网。”

“好!”

福凝激动想拍桌,刚一使劲,牵扯伤口,后背火辣辣的疼,疼得她龇牙咧嘴泪眼阿汪。

“疼疼疼疼疼!”

香桃扑过来,担心坏了,“公主,你怎么样?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您现在有伤在身,再激动也不能表现出来。如何,要不要找太医?”

时墨也站了起来,可碍于身份,他不能接近公主,只能很担忧看着。

“我遣人去找太医。”

“不用。”

福凝抬抬手,又缓了会儿,感觉没那么疼了,才说道。

“我现在没事了,不用找太医。”

惊动太医,意味着惊动父皇母妃,他们又该担心炸了,福凝不想吓到他们。

公主坚持不传太医,香桃和时墨也没辙,只是很关注她,看她面色自然,才慢慢放下心来。

福凝竭力忽视伤口的麻痛,保存淡定自若的稳重形象,问时墨。

“那里的父母官,让那么大起案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可有受什么惩罚?”

她记得船家伯伯说过,官府是个摆设,不管事,让这样的人据在守护一职,是个灾难。

时墨,“当然,父母官玩忽职守,已经下狱,新选了个父母官上去,是个风评不错业绩突出的官员,我想,那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闻言,福凝又想激动了,被香桃一嗓子激动吼住。

“公主,莫激动!激动在心莫在身啊!!”

福凝,“……”

转身,拍了拍还在激动的香桃。

“莫怕,你已经帮我激动了,我现在不激动了,别担心,来,缓口气。”

香桃做了个深呼吸。

时墨捻杯,喝了口茶,眸色深深。

“不过,另一伙接收拐卖女子之人,并没有抓到,他们身手不凡训练有素,不是普通的人饭子。”

那日的事情,他觉得很奇怪。

那伙人驾着铁笼车,马不停蹄,一路上不断阻挠他,可等他占了上风逐渐接近,他们又立马弃车而逃。

就好像,只是为了引走他一般。

时墨放下杯子,“公主,你可知,要抓你的人是何人?”

福凝实诚道,“听父皇说,是一个叫有神阁的组织。”

“有神阁?”时墨蹙眉。

“对,时墨,你知道这个组织吗?”

时墨思索了会儿,摇摇头,“从未听过,他们为何要抓你?”

福凝是一国公主,敢对公主下手,定有大不轨。

“我也不知道,父皇说还在调查。”

临走前,时墨还是问出口。

“公主,白可他……”

欲言又止,想问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想问问,例如看了一本书,想知道作者,吃了一盘菜,想知道名字,所有惦记在心割舍不下的,都叫遗憾。

福凝敛了些笑容,睫毛垂落,掩住落寞流光。

少年带给她的最后记忆,是深入骨髓的震撼与战栗。

便是那般,自己也很想他,想见他。

默了会儿,坚定道,“他现在在宫外,我醒来就不见他,不过,我会把他找回来,我不能把他丢下。”

……

两个月后,福凝终于痊愈,经过狂轰滥炸的内补外补,她光荣的又胖了,后背上也只剩一朵小疤。

皇帝在贵妃殿,刚坐下两秒,福凝闻风而至。

“父皇!父皇!”

人未到声先到,福凝蹦蹦跳跳从门外跑进来,脸上的小肉肉一蹦一抖,福气可爱。

皇帝见着她就心生慈爱,却还是佯装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了她一眼。

“伤刚好就蹦蹦跳跳,立正站好,严肃点。”

福凝立马照做,身子板绷得紧紧的,绷弯了去。

贵妃噗嗤乐了,拍了皇帝一下,“少折腾女儿,”然后转头温柔对福凝说,“凝儿,找你父皇什么事?”

福凝还没开口,皇帝就哼道,“?”

福凝嘿笑,挪着企鹅步,蹭到皇帝身边,殷勤的捶腿揉肩。

“父皇好聪明!不愧是我的父皇!”

彩虹屁拍得某人很受用,顿时心花怒放,严厉脸也绷


状态提示:第112章 悦--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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