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一定要救她!”

翁如初一把扯住大夫的衣袖,不松手。

大夫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何必,老夫可不做毁人名节的事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是大夫,救命是你的职责所在,怎么能因为名节就致人生死于不顾?”翁如初还是不松手。

“你这人?好不讲理!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失节对女子来说,本就是比性命还大的事情,这挖肉上药的事情,必然要失节,我不治,我老了老了,可不想摊上一个毁人名节的罪名在身上。”

大夫抽了抽袖子,欲挣走。

翁如初没了办法,牙口一咬,“这样,挖肉上药的事情我来,你开药,你告诉我怎么做,这样行了吧。”

大夫捋捋胡须,“那也只能这样了。”

“好,那快!”

翁如初松开了大夫的衣袖。

大夫放下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把挖肉刀、止血药、金疮药,又拿出一瓶子退烧止热的药丸来,整齐的摆在床头上。

“呐,先用酒把伤口洗了,再用刀把烂肉挖了,然后再用酒清洗一遍伤口,再上止血药,最后上金疮药,等凝了血再小心用纱布包扎起来,最后把这退烧止热的药给这姑娘喂下,二十四时辰内,若这姑娘没再高热,便能活命。”

“好。我明白了。”

“东西先放这吧,老夫二十四时辰之后在来这里。”大夫收了药箱背在了身上,转身离去。

翁如初将桌上的挖刀捏在手里,冰凉的触感,仿佛顺着他的指尖,传到他心底,凉的他抖了抖。

生挖肉……

这绿佩,真的能忍的了么?

不管能不能忍得了,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翁如初捏着手里的刀,先掀开了绿佩的裤腿,许是扯到了肉,绿佩疼得低呼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翁如初手一抖,刀掉落在被褥上。

这不过是掀一下衣裳就疼成这样,更别提挖肉了,只怕到最后真能疼死过去。

不行……

翁如初想了想,目光盯到远处的酒坛子。

也甭管有没有用了,他只管着快速跑了过去,把酒坛子抱了过来,掀开了酒封,先打了一碗起来,端着到了床边,扶着绿佩半靠在自己的肩头,碗送到了她嘴边。

然而,她的嘴抿的紧紧的,就是不张开,酒水根本就灌不进去。

翁如初急得直冒汗,“绿佩姑娘,你可张开嘴喝进去吧,喝进去了,就不疼了。”

绿佩的嘴还是闭的紧紧的。

“绿佩姑娘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长得跟个天仙似得,死了可不可惜么?你学学盛二少夫人,那样的出生,现在混得多好啊,不也是忍着一口气熬过来了么?”

这翁如初不提叶青还好,一提叶青,绿佩眉头紧拧,似乎痛的更厉害了。

“诶,你别激动啊,好好好,我不说,那你先把这酒喝了,喝了我给你上药,你就算是恨二少夫人,你也得等着病好了,才能恨不是?”

绿佩是恨叶青,但是她更恨叶嫣然,更恨柴兰,更恨盛孔祥!

她虽然是对他们耍手段,却从未想过害死他们,而他们却真的想要害死她,没有半点手下留情。

绿佩咬着牙,微微张开了唇。

翁如初一起,将酒灌进了她的嘴里,辛辣的酒味呛得绿佩想要咳,但却因为过于虚弱,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本能的往下咽。

一碗下去,翁如初又打了一碗。

绿佩脸色涨红,翁如初又打了一碗,灌了进去,绿佩彻底醉了。

翁如初怕绿佩还有疼感,先掀开一些衣裳试了试,这次掀开,绿佩果然没有反应,这才捏着挖肉刀,小心翼翼的将她已经烂掉的裙摆、袴子,全部割开。

肉一片黑乎乎的瘫软着,就像是菜市场角落里坏掉的生肉馅儿,糊在了一起。

这是下的死手啊!

绿佩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至于这样?

温如初找来了快帕子,沾了酒,慢慢的,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清洗绿佩的伤口。

洗了许久,洗掉了血水,总算是看到了伤势的原样,伤的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肉虽然烂了,但只是伤的上面一层皮肉,没有伤到里层的皮肉,骨头也没断,若是好好休养,不至于残废。

至于屁股上,因为肉多,骨头也没伤着。

没有受伤的地方皮肉雪白,和受伤的地方形成了鲜明对比。

翁如初的眼睛都红了,但,提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一些,只要处理的好,绿佩不至于死。

他继续捏起了刀,放在蜡烛上炙烤着泛红,一咬牙,手起刀落,快准狠挖了下去,刀面接触皮肉的时候,挖下肉的同时,还因为刀的烫度,止了一部分血。

绿佩没有什么反应,他又继续将烂肉刮着挖着,约莫操作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是将伤口处理好了。

但皮肉已经没眼看了。

翁如初吸了一口气,又快速的上了一遍止血药和金疮药。

血很快便凝结住,翁如初又拿来纱布,小心翼翼的帮绿佩包扎了起来。

绿佩迷迷糊糊之中微微睁开眼,似梦非梦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个世界上,竟还有人愿意这样,待她好。

想到这里,绿佩再次睡了过去。

……

夜,很快过去。

柴兰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绿佩死透了没有。

结果,一推开柴房的门,竟……空空如也


状态提示:第130章 生挖肉--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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