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低声道:“外面有几千明国人聚众,你这么干家主可知道?”

松浦健不屑一顾,鼻孔朝天:“正是家主要我这么干的,诚之助君,干脆你来动手,我这几天累坏了,手上没劲。”

松浦诚之助退后一步,眉头耸动:“我…...你可有天海国师的手令?”

“没有,不过家主下令,还有什么怀疑吗?”松浦健哂笑一声,又踢了李旦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你不动手我动手,将来家主知道你这么怕事,可别怪我啊。”

“李旦是明国人的首领,手里船只数十,家主真的不顾及这些了?”松浦诚之助心中有些发虚,但仍然不敢相信,他没有动手,却也不敢阻止。

“明国人不过是一群寄居在我们土地上的家伙,人数再多又能怎样?之前就是太纵容他们了,才会如今天这般不知敬畏,他们人数既然多,少一个李旦再扶另一个起来便是。”松浦健瞥一眼,对李旦恶狠狠的吼道:“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混账!人腿长身上,去了哪里我如何得知?你这般对我,必会后悔!”李旦被他踹得东倒西歪,年龄又大一时间爬不起来,躺在地上气若游丝般的怒道:“枉我过去送你大笔钱财,却是喂了狗了!”

松浦健面色微红,被说中痛处反而气急败坏,劈头盖脸一阵打:“收了你钱又怎样?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才是我松浦家喂的一条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识相的,乖乖交人!你害我在山里喂了几天蚊虫,看我一头的包,这笔账我还要跟你慢慢的算!你不是有钱吗?我封了你商行,收了你的船,又待怎样!”

拳脚俱下,李旦双手被捆,避无可避,只能低头承受,松浦健在旁边看得心慌意乱,倒不是担心李旦被打死,而是担心这件事的影响。

他没去京都,不过从松浦健的几句话里窥见一斑,似乎京都权利有了重新分割,松浦镇信跟天台宗站在了一边,而本该和天台宗和尚交好的聂尘又好像闹翻了,惹来京都追杀。

思来想去,松浦诚之助一头雾水。

但松浦镇信没有来信要自己做这些事,而是让松浦健来做,亲疏之间明显可见。

一阵危机感紧随而来,松浦诚之助感到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家伙,真不怕死啊,这样都不说。”松浦健打了一阵,额头都是汗,李旦被打得昏迷过去,人事不省,最后踢了一脚,抬起头道:“诚之助君,你快调兵过来,等下明国人若是骚动,还得你的勘定所出兵才行呐。”

“.…..是。”松浦诚之助嚅嗫着嘴皮子,茫然应道。

松浦健就喜欢他这样子,两人争了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诚之助无助低头的模样。

“哈哈哈。”松浦健纵声大笑,舒舒服服的转身坐下,拍了下椅子扶手:“来人!”

他打算让人把李旦拖下去慢慢拷打,却听到外面一阵喧嚣声起,似乎有人群在喊叫。

“该死的明国人,果然闹事了。”松浦健目视松浦诚之助:“你的人到了没?”

“我出去看看。”松浦诚之助阴着脸说了一句,走了出去。松浦健看着他的背影,嘴巴都乐得合不上了。

片刻之后,松浦诚之助大踏步的走了回来,龙行虎步,满脸春风,跟出去时判若两人。

而门外的喊声更大声了,即使坐在屋里都能听到,隐隐有“聂尘聂尘”的叫声传了进来。

松浦健怒气顿生,又拍了一下扶手:“岂有此理!怎么闹得还欢腾些了,诚之助君,你的人干什么吃的!”

“松浦健,我的人干什么吃的,容后再说,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松浦诚之助侧身让开,露出身后进来的几个人来。

走在前头的,是一个高冠锦袍的男子,满面肃容,不怒自威,后面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随员,同样穿着德川幕府特有的黑色羽织,象征着他们幕府官员的身份。

“最上家的九州探提大人到了?!”松浦健浑身一僵,大惊失色,赶紧起身迎上去。

心里却犯着嘀咕:“九州探提是幕府高官,掌九州一带的一应事务,虽然没有实权是个虚职,却是三品官衔的大人物,代表着幕府,一向是由德川家的亲信大名最上家担任,一般只有国守换代的时候才回奉诏书而来,今天来干什么?”

最上家的九州探提眼也不眨的直接走到屋子当中,朝松浦健看了一眼:“你是平户藩掌肥前国代官松浦健?”

“正是!”松浦健朝松浦诚之助瞄了一眼。

“那正好,你肥前国勘定、代官都在这里,就免去我来往奔波了,这里有天皇诏书在此,你二人可跪下接旨!”

松浦健吓了一跳,懵逼万分,天皇有诏书给自己?什么意思,怎么不给松浦家主?

不过无暇去想那么多,他赶紧过去跟松浦诚之助跪在了一起,以头顿地,在用脑袋撞击地板的同时,他还朝松浦诚之助瞄眼睛,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松浦诚之助没有理会他,脸上仿佛抽筋一样不断咧嘴。

九州探提伸手从随从端着的托盘上拿起一副卷轴,徐徐展开,朗声读了起来。

一般的诏书用的文言文很苦涩难懂,长篇累赘的良久才说到点子上,但这份诏书不同,简单明了第一句话就说到了关键。

“今肥前国守松浦镇信因图谋不轨而被家臣揭发身死,罪在不赦…….”

“!”松浦健的头一下就抬了起来,如遇雷击,脸色瞬间变得刷白


状态提示:第138章国守--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