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明将面前已经冷了的药往木幸面前推了推,“你看看。”

木幸皱眉端起了那碗药,仔细的闻了闻,然后小口的尝了下,看着手里的药若有所思。

谢正一和花归居的弟子都屏息看着木幸的举动,等着他开口。

木幸抬头看了一眼凤月明,手一扬,药碗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谢正一和花归居的弟子都被吓了一跳,反倒是直面木幸怒火的凤月明什么反应都没有。

“姑娘若是信不过在下的医术,大可离开,何必如此羞辱在下。”木幸强压着怒火,总算是没有对凤月明恶语相向,“这药明明是我前一日给你开的。”

“所以你什么都没有发现?”凤月明轻笑着摇了摇头,“罢了,我的确是信不过你,还是等渡洲回来吧。”

“慢走不送。”木幸的语气僵硬,直接开口逐客。

“木医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谢正一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劝说木幸,一边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凤月明的面前。

“慢走。”木幸的语气僵硬,显然是不愿继续说下去了,站起身拂袖离去。

“阿飞,去收拾东西吧。”凤月明摸索着站起身,显然是不打算低头。

说是收拾东西,他们的行李并不多,凤月明也就两身衣服,甚至都没有从包袱里拿出来。

“三师兄,你等下!宁忧姑娘!”揽月突然拉住凤月明的胳膊。

揽月的力气有些大,凤月明被拉的歪了下身子,幸好是扶住桌子稳住了。

“抱歉。”揽月突然松手,往后退了两步,眼眶红了,“对不起,宁忧姑娘……”

“无事。”凤月明听揽月几乎带着哭腔的的声音,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位揽月姑娘,明明是她被拉的一个踉跄,结果现在好像她欺负人一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揽月的哭腔更明显了,“三师兄,宁忧姑娘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宁忧姑娘,我三师兄善眼疾,定然能治好你的。”

“宁忧姑娘,揽月也不是故意的。”

“宁忧姑娘,再怎么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赌气。”

“三师叔的医术那么好,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归居的弟子七嘴八舌的,让本就只能依靠听力的凤月明颇为难受。

“宁忧,这药有什么问题吗?”谢正一看着地上棕褐色的药汁,犹豫着开口,又看见凤月明身边泫然欲泣的揽月,“揽月也不是故意的。”

凤月明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他自己医术不精都没有发现,我信不过他想等渡洲来给我诊治有问题吗?”

木幸嗤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三师兄!三师兄!”揽月看木幸的背影渐行渐远,看着凤月明着急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只是她的性格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追着木幸离开了。

其他的弟子都跟着揽月一起离开了,只是离开的时候都不忘瞪凤月明一眼。

“大言不辞!”花归居最后离开的弟子还不忘斥责了一句。

“宁忧,你这……”谢正一焦急的看向门外离开的花归居弟子,又看着凤月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这性子啊,万一到时候那渡洲不回来怎么办?”

“他会回来的。”凤月明的语气很是笃定,“既然不让木幸治了,那我们也应该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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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明趴在二楼的窗边,楼下有花归居的弟子对着她指指点点,上午在木幸那里的事情已经在花归居的弟子中传开了。

谢正一劝了凤月明一上午,说的自己口干舌燥,一开始凤月明还会有回应,后来就由着他在一边说,自己则是在安排阿飞带着东西搬回客院。

大概是凤月明与木幸发生冲突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客院这边,弟子的态度恶劣,直接将他们安排在了二楼的客房中,还是安排在了楼梯边上的房间里,上上下下的患者动静不小。

凤月明的眼睛看不见,安排的客房又比较狭小,里面的摆放的家具不多,却也容易让失明的凤月明磕磕碰碰了。

“宁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谢正一想想这才不过治疗的第一天,就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了。

“我不是说了吗……”凤月明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睡意,“等渡洲回来啊,那个木幸……还是嫩了点。”

“你之前说的木家人是什么意思?”谢正一也是看出凤月明绝对不可能改变主意了,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干脆换了个话题。

“木家人啊……”凤月明提起了几分精神,“前朝御医世家。”

“御医世家?”谢正一惊讶的看着凤月明。

“前朝的。”凤月明坐直了身子强调了一句,转头面对着谢正一,“所以现在是没落了,不过族长还是有几分脑子的,将家中子弟送来花归居是不错的选择。”

“不是世代御医吗?那医术一定很好吧?”谢正一对此不解,“为什么不再进宫当御医?”

“不是他们不想,是朝廷不允许。”这对凤月明而言这几乎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问题,但还是耐着性子给谢正一解释了起来,“毕竟是前朝的御医,万一动了什么心思,防不胜防。”

凤月明并不是给有耐心的人,但是还是会给予谢正一她为数不多的耐心,这次毕竟是他救了自己,若不是谢正一,她跌落悬崖后可能就已经死了。

“御医是专门给皇家和朝臣诊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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