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昭旭用筷子将肉馅夹起,扔到了一旁的小木桶里去,刚撂下竹筷,就瞧见向夜阑正满脸怨念的与自己对视,似在埋怨他丢了一枚肉馅。
“还能吃。”
“已经掉下来了。”
“但是还能吃。”
向夜阑十分遗憾地撇了撇嘴,“肉馅这种东西,永远都是掉在桌子上的那一口看起来最好吃。虽说我就从来没成功吃到过。”
……
还未吃多少,向夜阑就急匆匆地撂下了碗筷,哄弄地在薄昭旭脸上亲了一口:“我去看看映颜那边如何了,你乖乖等我回来。”
向府在住这一方面可是从未亏待过向夜阑,故而向夜阑还拐了几处弯绕,才瞧见了同处一个院子中的映颜。
映颜失落地捧着食盒,佯作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既然你们吃过了,那就算了,反正我又没和你们提前说好,算是我多此一举,自作自受的白费力气了吧。你们继续练武吧,我先走了。”
说罢,映颜捧着食盒就要转身离开。
院里那道食盒的木红格外刺眼,长庭的红椅上还摆着一只雕功精致的青色萝卜花,若真如此岁月静好,倒还好了。
“映颜……”
向夜阑欲言又止,那些人瞧见的是映颜不讲道理孤傲离去的霜冷背影,自己所瞧见的却是映颜的眼眶中打转的热泪,与倔强不肯低下的头。
自己不过是来晚了一步,究竟是错过了多少大戏?
映颜强挤出一丝笑意:“娘娘,我没事,别与他们多言了,咱们先回去吧,属下忙活了一上午,现在都还饿着肚子呢。”
方才还与侍卫红着脸说笑的贾骊忽然踱步追上映颜,拉着映颜的手腕苦苦哀求:“映颜姑娘,你不要生气呀,我不知道你要送吃的给启桓哥哥他们的,我只是、我只是看吃的东西的确有点儿多,哥哥与娘亲吃不完,恰好他们又没有吃东西,所以就……映颜姑娘,是我对不住你。”
听了这些,映颜的眼圈更红了。
向夜阑顿时打消了是误会的猜测,方才三人皆在小厨房的时候,映颜分明说过自己要为启桓等人捎带些吃食,还说他们吃不惯向府的汤粥,吃些包子蒸饺还能方便一些,免去了收拾的麻烦。
可贾骊怎么就委屈的红了眼,哭诉着说自己不知道,求映颜谅解自己呢?
贾骊似想拉扯着映颜转回身,可映颜是如何要强的人物,哪愿让别人瞧见自己双眼通红的模样。
一时心慌,映颜直接挣开了映颜拉着自己的手。
仅是挣开了而已,向夜阑瞧得清清楚楚。
贾骊好似无根的柳絮,顺着风就踉跄后退了几步,瞧见身后侍卫那些尽是责怪映颜的神色,向夜阑知晓贾骊这两步是跌进他们的心里去了。
怪是气人的。
贾骊揪着胸口的衣料,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与泪珠子一同滑落,哭得人好生揪心:“映颜姑娘,求求你别与我计较,都是我太糊涂了,我不该这般做的,要么,要么我还是搬出向府好了……”
正如向夜阑的预料一般,贾骊刚垂泪凝噎地捂住脸,便有人看不下去贾骊被映颜这般“欺凌”,开始指责起了映颜:“映颜姑娘,虽说你也是好心,但毕竟是人家骊姑娘先来的,你来晚了,总不好怪人家与你的心思一样吧?”
“映颜姑娘,你可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就欺负人家是自幼生在府外的小姐,凡事总要讲究先来后到,既然是你来晚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人?我们宁愿是不吃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