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盖过了狂风的吟唱,横压当空,

在漫天的灰光映衬下,仿佛披上了一层天幕披风,带给无数的人震愕与惊恐。

就连自尤里安出现后就满脸严肃的亚索也不禁猛地沉下了脸。

作为亲自与尤里安交手过的人,亚索了解这个诺克萨斯人的实力,

虽然从年龄上看,两个人相差不大,但是实力方面却是天差地别。

修炼对于符文之地的武者剑客们而言,向来是先易后难,

到了他们这个实力,每一次的提升都需要付出巨量的汗水,

更别说还要有过人的运气。

千年以来,能突破生死壁障的人哪一个都是天之宠儿

在同龄一代,亚索不敢妄称第一,但是也绝不会轻易承认不如。

但是与尤里安的一战,却深深的震撼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与这样实力的对手交战,

流亡的几个月生涯,纵使他捣毁了数个诺克萨斯人营地,杀死了数百士兵,

诺克萨斯人也没有派出过这样实力水平的高手。

更别说,能用近乎碾压一般的轻松写意将他打败。

上一次的险死还生逃离之后,亚索几乎要放弃了报复的念头,

这并不是说他承认了自己的怯懦,

而是,他知道两人的实力差距,

那夜若非是借着魔能异变的恐怖,

若非诺克萨斯人的营地里还有他需要保护的人,

或许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走。

但是他同样也知道自己的极限远不会止于此,

几个月的游历,他的实力也在无数次的交手与生还中飞速进步,

只要给他时间,他迟早会将一切都如数奉还。

可是他没想到,一切就是这般的巧合,仿佛冥冥中的安排那般,

那个他险死还生逃离的人,却巧合般的随着他的行迹来到了他的家乡,来到这片山中的村镇。

而更凑巧的是,

他还是那个诺克萨斯女人口中的弟弟,

也是那个害的自己沦落至此的...“真凶”。

眼神冰冷下来,新仇与旧恨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

相反的,与锐雯一战之后,他的精神与意志仿佛得到了升华似的,

纵使胸腔里有着无尽的怒火,引动血潮澎湃,

可是脸上依旧是一片沉着,好似冰霜覆着一般,

不断的调整着呼吸,让身体像旋涡一般,吸纳着游离在天地间的风魔法元素,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也做好了...

最坏的打算。

事情发展到现在,亚索明白已经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自己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与锐雯的生死决斗将他的魔能耗费了七七八八,

为了抵御锐雯不要命似的挥出的一记记疾风斩击,他也激发了生命能量,

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

而战场的远端,

联手发出了魔法光束的祭司们,恐怕此时也不好过,

那种恐怖的合击之术,即使是自己对上也要

消耗想必也是巨大无比的。

这种时候,尤里安的突至,几乎是卡在了最致命的关节上,

如果不能将他拦阻迫退,

那么今夜过后,

不只是自己,

镇子,道馆,以及所有生活在这里的人一起,

可能真的就要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了”。

权衡对比了双方的状况之后,亚索的心微微有些沉重,一边警惕尤里安,小心提防他的突然暴起,目光也不自觉的望向北方,

那里是御风道馆所在的方向。

亚索需要那些昔日同门的帮助,

如果能与他们联起手来,再配合上推事与祭司们的魔法合击,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只是...

距离亚索与锐雯两人的战斗已经过去一刻钟有余,

可是北方依旧一片安静,沉睡在夜空下,与这边火光冲天,风暴狂卷的恐怖景象对比,恍若身处两个世界。

这让亚索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是被什么事拖住脚步了么?

这边的动静,即使隔两座山也能觉察到魔能翻涌,长老他们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察觉。

难道诺克萨斯人还有其他帮手?

还是说...

!!!

思绪突然被亚索主动的打断,

在他的脑中还有一个恐怖的猜测,让他不敢再想,也不愿再想下去了。

而此时,事情也有了新的转圜。

小心的解下外罩的披风,将它裹在锐雯的身上,遮住了被风绞的破烂的布衫,也遮住了衣衫下那带血的肌肤后,看着裹得好像粽子一样的锐雯,尤里安冲她露了个笑脸,将目光转向对面的亚索,缓缓抬起了灵风剑。

可是就在他眼底杀意泛起就要出手的时候,他的手臂却出乎意料的被扯住了。

感受着来自手臂的拉扯,尤里安小心的稳住了脚步,转头对上了锐雯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

“是我听错了吗?”

“你...你说什么?尤里安?”

“你说...你要杀死这里的所有人?”

四目相对,尤里安微微顿了一下,随意的瞥了一眼握紧无鞘之刃严阵以待的亚索,以及更远处如临大敌一般的推事和祭司们,轻声开口道:

“是的,难道有什么隐情么?目光环视着这个被风暴与火焰摧残的村庄,将周围无数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尤里安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声问道:“对了,你消失的这几个月一直都生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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