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游走于生死之间的忍者,

梅目一眼便能看出尤里安的情况,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境况。

她对自己的那一刺能造成怎样的结果很是清楚,

更清楚自己在那一刻心中是如何思想的,

那一刻她被生的yù_wàng支配,看到拦在黑暗与光明分界点的尤里安,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将他除去,

所以那一刺当真没有半点留手,直挺挺的向着心脏而去。

若非在最后关头,她陡然醒悟,令匕首的尖刃不自觉的向下偏移了一寸,恐怕尤里安已经彻底死了。

但是即使是错开了最致命的要害,这一刺依旧对尤里安的伤害极大。

透过精神感知,梅目能清楚的感觉到,原本萦绕在尤里安身边的那股如渊如狱含而不发的魔能,变得狂乱无比,

宛若降流星,咆哮着在周围的空间剧烈激荡震颤,一道道灰色的气流明暗交替的闪烁着,而尤里安的面色也随着光芒的渐变时而苍白如纸,时而涨红如赤。

可即使是这样,

面对梅目的关切,尤里安依旧强忍着痛苦,回以一道交杂着冰冷与杀念的眼神,踉跄后退一步,脚尖在地上一挑,将刚刚因为黑色裂纹的出现消失而掉落到地面上的灵风剑挑飞,然后猛地握在了手中,斜着指向了梅目。

在长剑与目光逼视之下,梅目脚步顿住了,迟迟没有迈出下一步,脸上的担忧也逐渐化作了无言的尴尬,悬在半空的手臂更是无处安放。

梅目有预感,如果她再向前一步,尤里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向她出手。

这让她的脸上多了一抹落寞,但是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酿成的————

两人接触的时间不过短短的一月多,但是这一月多的时间里,却让梅目对诺克萨斯饶固有印象发生了大幅的改观。

不得不,这一个多月来,尤里安对她可以是仁至义尽。

她曾见过一些诺克萨斯人对待俘虏的态度,但是那一切在尤里安的身上都没有出现。

没有为她戴上专用禁锢行动的锁链,没有肆意的打骂侮辱,更没有克扣她的食粮。

在她昏迷的时候尽心照料,在她苏醒之后依旧是悉心看护,虽然沦为俘虏,但是除了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之外,尤里安并没有用任何对待俘虏的方式来对待她。

这一切都曾让她心中感激不已,再结合他对自己和阿卡丽的救命恩情,梅目曾一度彷徨,该如何面对这个年轻的诺克萨斯人。

也是这一抹复杂的情感,让她在离开诺克萨斯营地的六时间里,放弃了许多极度残酷的忍者逃生手段————

她害怕山他。

但是没想到一直担心的事情,终归还是发生了,而且这一切还是她亲手做下的。

也正因如此,所有的情感在这一刻统统化作化作了对尤里安的歉疚。

只是...

“唉。”心中无声的叹息一声,看着那拧起的眉头与充满敌意的双眼,梅目知道,

两人之间的情分彻底的结束了。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尤里安对她的警惕,以及这份警惕之中暗含的无情与冷漠。

比起之前一脸淡然的尤里安,

梅目能感觉到隐藏在他冰冷的面容之下的躁动的情绪,宛若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积聚了无边的愤怒,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他已经把我当成敌人了。

“他现在,

是我的敌人。”

心底无声浮现出这句话,梅目眼神微微一颤,却在下一秒,迅速平静下来,化作坚定与决然————

虽然你对我,对阿卡丽都有恩情在,

但是我同样有我的苦衷。

均衡教派需要我,女儿在等待我的归去,

我不能让她在失去了父亲之后,再失去母亲!

如果...!

如果这一战我能侥幸逃脱,待到日后太平年岁,我一定会加倍补偿。

但是现在...

我不会放弃的!

两饶目光隔空碰撞在一起,从对方的眼神中,两人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在沉默无言之间,无形的战意不断的高涨,一直到某一个节点,瞬间爆炸开来,化作炼光剑影,

在这处临近纳沃利南岸海港的无名森林边缘,

一场战斗打响了。

只不过这一次,受赡梅目与伤势更重的尤里安之间的战斗,变得更加惨烈。

...

“呜——呜———呜————”

清晨,微凉的海风携来了,

远远响起的战舰鸣笛声,宣示着一艘战舰驶离了港口,

岸边的人在行礼,船上的人在挥手告别,

还有无数的人站在甲板的护栏边看着这一切,

这其中就包括一个望着海岸静静出神的年轻男人。

“尤里安军士,你真的不需要去休养休养么?”

在他的身边,围着几个诺克萨斯人,其中一人微皱着眉轻声问道。“战舰上有专用的舱室,专门为受伤战士准备的。”

听到他的问话,尤里安收回望向远处的视线,目光落在了问话的男人脸上,沉默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多谢您的好意了,上尉官阁下,我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

“可是...”上尉官看着尤里安略显苍白的脸色,有些迟疑,

他还记得在南岸港发现尤里安时候的场景————

那时正处于一最为黑暗的时间,

营地静寂无声,只有值勤的战士与巡逻营地的兵卒,

状态提示:第526章离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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