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岑以会突然转过来,乔绫香急忙转了个身,抱着自己的背包,绕着大树,又跑到了树后,她的头低垂着,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想说,自己能有多信任岑以他们,因为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人类是最不值得信任的物种。

但她也不想说自己有多不信任岑以他们。

因为他们是乔绫香长这么大,遇到的唯一一群,没有排挤过她的团体。

唯一的一群,将她当成了一份子,从不以轻蔑、嘲弄、讥讽的态度,对待她的一群人。

多么好的一群人,岑以、陆正青、阿久、赵龙,每个人都很好。

“绫香,跟你说个秘密。”

岑以的声音,从树的那边轻轻的传了过来,他带着一丝迷茫,以及一丝不确定,从树这边,将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就放在乔绫香的肩处。

她只要一侧低下头,就能看见他的手腕。

皎皎月光,照得大地纤毫分明,细碎的银光穿过枝桠,落在林子里,岑以与乔绫香之间,隔着一棵大树。

他将额头抵在有着厚重树皮的树杆上,轻轻的,宛若在对着树洞说自己的秘密般,道:

“我刚才,在追古思冉的队友时,就在这片林子里,我跟陆正青一样,也中了枪。”

听了岑以这话,乔绫香急忙握住他的手腕,能量往他的身体里灌。

但是没有用,他的身体竟然灌不进去能量,这代表了什么?

乔绫香开口,迟疑道:

“可是,你没有受伤,我治不了你。”

“嗯,突然间,子弹打不穿我的身体了。”

岑以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迷惑,他的手任由乔绫香握着,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绫香,你知道吗?你能复活人,你知道你的身体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两个人隔着一棵大树,乔绫香放开了岑以的手腕,她转身来,仿若也对着树洞在说话,

“不知道,我是被熊阳波打了一板砖之后,就发现自己可以让自己的伤口痊愈的,不仅可以让自己的伤痊愈,还能......你刚才也看到了。”

“是啊,子弹都打不穿我的身体了。”

岑以的头,从大树后面歪出来,他看着大树那边,乔绫香的肩头,轻声说道:

“你看,我跟你一样,你得帮我保密,我也会替你保密,我们一起从湘城里出来,得一起回去,你别害怕,如果我们俩被实验室抓了,解剖台上,还有我陪着你呢。”

“噗。”

他这话,让乔绫香不禁笑出了声,她的头也从树那头歪了出来,在细碎的月光中,看着岑以,心中觉得特别特别的暖,又忍不住红了眼眶,说道:

“说点儿好的,怎么别人就是同生共死,我们俩就是一同被解剖了?”

“好,说点儿好的,谁要抓咱们上解剖台,我负责干掉他们,你负责给我治疗。”

岑以的眉眼弯了起来,他没说的是,其实他很庆幸啊,当知道了自己的身体,连子弹都打不穿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彷徨与慌乱。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乔绫香,这个胖姑娘,她跟他一样,他们都属于身体出现了问题的某一类人,拥有了某种他们俩无法解释的能力。

真好,这个世界上有同类的感觉,其实是很好的......

这时候,篝火边上,陆正青感觉自己又要离死不远了,与之前那一次不同,之前他的身体上中了好几发子弹,他感觉自己死得很仓促,还没来得及体会死亡的滋味。

但这次不一样,他的肩胛中了弹,并且没有乔绫香来给他疗伤,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缓慢的流逝。

不过陆正青一点儿也不着急,他还有心情,视线模糊的指挥着阿久和赵龙,说道:

“你俩活蹦乱跳的,赶紧把地上的尸体搜一搜,那枪我觉得挺管用的,都收了来,还有他们的衣服口袋里,看看有没有能量券,衣服都给扒了吧,别让香香碰那些尸体,免得她又把他们复活了......哎呀,我感觉一口气说这么多遗言,有点儿累,久儿,给爸爸拿点水喝。”

“说什么胡话呢?”

阿久身上的伤,其实并不比陆正青轻松,他的脑袋很晕,方才他和对方拿着石头互砸,对方死了,他的头上被砸开了个洞。

现在,他感觉脑门儿上的那个洞凉飕飕的,直往他的大脑里头灌风。

他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坐在陆正青身边,靠着,又说道:

“没事儿,妖精,我感觉晕得很,怕也是离死不远了,这黄泉路上,还有我陪着你呢。”

又对赵龙说道:

“兄弟,我死了之后,你回去告诉我爸,特别帮我看看他会不会哭,以前一天到晚骂我没出息,现在我要死了,最想见的人,竟然还是我爸......呜呜呜呜......”

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方才别人朝着他身上放乱枪的时候,他连害怕的机会都没有,这会儿心中开始害怕了,想爸爸,却没有机会回去见爸爸。

这三人里头,唯一一个全须全尾的人,就是赵龙了,但他根本就没时间搭理陆正青和阿久这两个胡言乱语的人,只是在篝火边上走来走去的,偶尔伸头望了望黑黝黝的林子深处。

被陆正青和阿久给念得烦了,赵龙干脆回头去处理古思冉几个人的尸体。

等他差不多,将附近尸体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岑以和乔绫香这才从林子里姗姗走出来。

陆正青和阿久也就只剩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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