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贾家上下众人心思各异,黛玉主仆几个正在仔细勘察这溪山居。

溪山居这几间房子可比潇湘馆大太多了。

中间的明间自然是正厅,当中设贵妃凤座,凤座背后是个紫檀山水大屏风,屏风后出抱厦直接通后院,院外一颗月桂颇为高大,约有两三丈高低,庞大的树冠笼罩了半个庭院。后院也如前院一般,皆是一色的汉白玉铺就,下面设着汉白玉的石桌石几石鼓凳。

不过现在那桂树上面也挂着各种形式奇特的冰挂,再加上屋顶的积雪,檐前的冰挂,,映着后院地上打磨的如同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的汉白玉地砖,一派的琼装玉裹,真如广寒宫一般。

雪雁扶着黛玉看了半日,抱怨道:“姑娘,我怎么越看越冷啊?咱们还是回去了罢。”

黛玉噗嗤一笑,“这里人家仿的是广寒宫,你冷是应该的,不冷才叫奇怪,把那些帘幕都放下来,门窗全部关好,也就差不多了。”哼,这里虽然冷,不过为了御寒,做的设施可不少。

绛珠再度警告她:“你小心点儿,这雪景看多了,会得雪盲症的。”

黛玉被吓了一跳,管你什么盲,只要是盲都不好,她可不想做瞎子,忙转身带了雪雁回屋,雪雁还在撇嘴,“到处都是石头,等到了夏天被晒烫了那才叫一个热,幸好,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回去了。”

黛玉叹道:“承你吉言,希望到时候能够离开吧。”

雪雁吃惊的道:“姑娘今儿都说的如此明白了,老太太为什么不放姑娘走?”

黛玉拍了拍她的手,“雪雁,你且想想,你为什么不愿意在外面当你的孤女,而宁可卖身入府呢?”

雪雁道:“我无依无靠的,不卖身,不是等着饿死么;姑娘你怎么能跟我比?你可是有家有业的。”

黛玉苦笑一声声,“老太太不会放我走的,我走,她拿什么还我?我若坚持要走,情况就跟你在外面差不了多少。”

雪雁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那不是,那不是老太太吞了姑娘的银子?

可怜雪雁被吓坏了,天啊,她家姑娘今天不是才信誓旦旦的说了,林家还留了银子的吗?怎么,怎么会这样?

黛玉没有理她,自己站在游廊下看着后山上的凉亭,感叹道:“雪雁啊,这里还真是如你所言呢,冷天特别冷,热天特别热,真是,金玉其外啊。”

雪雁听得发愣,不是才在说姑娘的银子嘛,怎么一下又说到这房子身上去了?

黛玉丢下一句话,慢悠悠的又回了房间。

屋子里早就已经烧好了地龙,热气已经蔓延开来。

为迎贵妃游幸,这里本就设好了桌椅床几,自然不用紫鹃她们费心。

她们要整理的,不过就是黛玉的房间而已。

黛玉因见稍间旁留了扇小门,与东厢房相连之处被设做净房与稍间相通,兼之绛珠又在呱噪,“哎哟,好先进的设计,忒方便了,就选这儿了,”便如她所愿,选了稍间做卧室。

靠外墙中央,有一圆窗,安着步步锦的支摘窗,平素若无事,正好透过这里看外面的游廊的月光。

绛珠鄙视:“真是没水平,里面不知道做机扩,做个推拉窗吗,弄个这个支摘窗,难看死了。”

黛玉恼怒极了,“你当用的是谁的钱?”弄的越好,花的钱就越多,那可都是林家的钱。

好在这里的房间足够大,她们又来得匆忙,便用屏风隔了前半间的暖阁做了起居的宴息室

明间那边做了书房,又分了琴房出来。

绛珠啧啧道:“以前没注意,只觉得这里太过单调,现在看来,这溪山居可是够大的,看看,这房间每间都不低于三四十个平方(清堂,就是大瓦房的意思),比那潇湘馆大了一倍都不止呢。”她当初得有多眼瘸,才会选那样狭窄的地方来住啊。

人么,就是这样,围城心理,住在城里的想出去,住在城外的想进去。

那潇湘馆先是想得慌,住进去后,才知道种种不便。

只是那个时候再后悔也晚了,自己一个寄人篱下的,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将就住呗。

现在倒好,再想不到,贾母会把自己弄到这里来。

她现在开始修炼,这里倒是极好的,首先,吸收所谓的日精月华,就比别的地方方便,总要高出一截不是。

清徽对此勉强满意:“这里不错,有水路,可以水遁。哼,本主,那老太婆想要收拾一下你,将你困在这么个地方,看看,想要溜出去,以本主你的本事,基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让我看清楚老太太的真面目,就这么点子事,她都要这样惩罚我,更何况以后贾府遭遇更艰难时,她舍弃我也很自然。”经历过绛珠以后世发展事实打击的黛玉白眼,她怎么会不明白贾母的用意,“你们都觉得这里好,好在哪儿了,我只觉得冷。”唯一的好处,大约就是方便修炼了。

清徽说的不错,贾母就是想要借此收拾自己,让自己向她屈服,以后乖乖听话,为贾家的利益而奉献。

清徽道:“冷才好啊,练功事半而功倍,不信的话,待会儿睡觉的时候你就开练,看我有没有哄你?”这边地势开阔,便是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也要比潇湘馆那边多些啊。

绛珠冷笑:“那老太婆是想要你吃了苦头就好向她屈服呢。”

清徽也觉得憋屈:“是啊,以本主你的本事,只怕她稍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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