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威胁性地看了夜月澜一眼:“我师兄来找我了!你趁早赶紧放我出去!要不然他待会找了来,定不会饶你!”
夜月澜形容依旧懒懒的,手里转着一朵花儿瞧着她,笑了一笑:“你觉得他能打过我?”
君绯色:“……”
她哼了一声:“自古邪不胜正!”
“谁正谁邪?”
“自然是他正你邪!”
“邪不胜正是吧?梵行的功夫可是一直不如我,那岂不是我是正,他是邪?”
君绯色被噎了一下,随即她又怒:“偶尔也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时候!”
“额,他是一千年来都不如我,可不是偶尔。就算偶尔,他也没胜过我。”
君绯色:“……”
她被问住了,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片刻后怒道:“他未必不如你,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
“你不信?”夜月澜轻笑:“那本尊和他好好掐一架让你瞧瞧?”
他手指捻了个法诀:“他现在正在外面四处找你,本尊可以把他弄进来,在这里好好修理修理他,教教他做人……”
君绯色俏脸微变,忍不住抬手就握住了他手腕:“等等!”
夜月澜垂眸看了看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眸底闪过一抹黯,挑眉看着她:“怎么?”
“这是灵族所在地,今日又是叶暮泠的生日,不允许任何寻衅闹事的!”
“你怕我真把他修理的不能自理?”夜月澜凑近她:“这么担心他?”
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如酒。
君绯色更心烦气躁,后退两步,紧抿了唇,俏脸上阴晴不定。
夜月澜又逼近她一步,她戒备望着他,大概是心不静,她一慌之下,没经大脑说了一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叫了啊!”
夜月澜笑,那笑意却有些凉薄,并没到达眼睛里,更逼近了她:“你叫啊!大声叫!不怕我把他弄死的话尽管叫!”
他的语气像是调戏良家女子的土匪,嚣张欠揍。
君绯色唇抿的更紧,被他逼的一步步后退,终于一声不吭。
不知不觉中她后背抵上了墙,退无可退。
而他的手臂按在她身后墙壁后方,几乎将她半强迫地圈在怀里。
她鼻端满是他身上的气息,这气息让潜意识感觉温暖,但那温暖刚刚泛上来,就被一种莫名的厌恶感压下!
她讨厌这个人!讨厌这个气息!这气息让她不舒服!让她想要逃走!又想要杀人!
她拼命一把推开他,剑尖直指他的胸膛:“夜月澜,你别逼我!”
凤凰软剑感应到她的心意,在她掌心发出尖鸣。
强大的剑气勃发,光芒四射!
夜月澜视线凝在那柄剑上,眸光比剑气更锐利,他不退反近,迎着剑尖走了一步:“真的想杀我?来,向这里刺一剑——”
他一抬手握住了她持剑的手腕,将那寒凉的剑尖抵在自己的胸膛心脏位置。
声音冷森森的如同从地狱里吹出来的:“反正你刺我也不是一次了,也不多这一次。”
君绯色眸色激烈变幻,眼前似乎多了一个幻境。
一位白衣少女满脸杀气,手里持着一柄银亮的剑,剑尖一滴滴的血滴落。
而在她对面,一位黑衣少年踉跄起身,他心口中剑,鲜血染透他胸口的黑衣,他一手按着伤口,满脸不信地望着她:“为什么?为什么杀我?”
“你该死!”白衣少女声音冰寒。
“我不信你会杀我……”黑衣少年声音似哭似笑:“来,要杀我是吧?刺这里!”
他向她扑了过去。
“嗤!”银亮的剑尖再次刺入他的胸口,足有两寸。
银亮的剑尖饮饱了鲜血发出璀璨的七彩色。
白衣少女撤回宝剑,剑尖带出一溜血线,映得她眼睛隐隐有些发红。
她视线似乎有些颤抖,但持剑的手却异常稳定:“只有你死,这世界才会安宁。我必须杀你!”
黑衣少年踉跄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的可怕,他没说话,薄唇一抿,再次冲了过来——
好无意外的,他再次被她一剑挑飞——
黑衣少年像疯了似的,身上流的血几乎将他衣衫全部染透,他却像是找死似的,一次次冲上来,又一次次被挑飞……
他似乎在赌,赌她会狠心到什么地步,赌她会不会真杀了他。
也似乎在逼他自己放手,她刺他一剑他就能心寒一分……
两个人一个下手毫不留情,一个仗着特殊体质不顾死活送上门做剑靶子——
十八剑!
她刺了他足足十八剑!
每一剑几乎都刺中了他的要害,每一剑几乎都刺在了心口,将他的心脏刺成了筛子……
到最后一剑的时候,那少年握住了她持剑的手,粘稠的血让他的掌心湿滑,他不退反进,让宝剑剑尖直接在他心脏上直穿而过!又从后背穿出。
他身上流出的鲜血将他俩身上的衣衫都染透,也将那少女身上的白衣染成了红衣。
那少女手指终于颤抖,她想将剑拔出来,却被他死死握住不放:“师父,我没有那么容易死……”
他的声音似笑,却带着冰冷的凄厉:“我自己都死不了,我儿时被当成怪物,各种受罪,千方百计想要自杀,但我死不了,只能活在地狱中……你救了我,我以为终于得到了救赎……呵呵!原来你也是想杀我……”
白衣少女眼睫毛微微颤抖,她身子发僵,想将撞入自己怀中的少年再推出去,却一时出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