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第一次来时过于好奇,顾海与苏子并未过多地关注过城外的环境,如今又一度到了这里,二人不免好奇地打量了起来。彼时谢泊隅正在一家茶楼修整,而晏舟则不知去向,顾苏二人出了茶楼便开始各处瞎逛。也不知是这镇子太小,还是顾苏二人与那荒城过于有缘,一来二去一行人竟又来到了荒城之外。

事实上,从那人群熙攘的小镇出来不过几百米之远便是万物萧条的荒城。顾海与苏子又一次拿夏怀若当百科全书似的问到:“师姐,怎么才隔离这么段路程这里就没人了呀?”夏怀若刚准备回答,苏子便又补充道:“还有,为什么附近就有这么个凶煞之地,镇里的人却什么都不提呢?”

“这镇上有一句话。”夏怀若稍顿了顿,接着说到:“不闻城中之事,不寻入城之人。”

见顾苏二人一脸疑惑,她便只好继续解释道:“这荒城其实并非荒城,不过是江氏为了两年一度的游历而布下的阵。前面镇子上的人也都知道这事,平日里他们该进城便进城,但到了游历的时节就再中之事,只等抽到荒城的昆仑弟子试炼结束,江氏闭阵收妖,一切便恢复如常。”夏怀若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说完这番话,接着挑了挑眉示意两位师弟有话快问。

顾海与苏子见谢泊隅似乎仍未从镇中出来,于是又复开口:“可是稍微搭把手提醒两句也没什么吧,为何镇里的居民连只言片语都不愿提起呢?”顾海有些困惑地看着那道腐朽斑驳的巨大城门,不禁为那些丧命城中的昆仑弟子惋惜起来。

“顾海不知道也就罢了,苏子你怎么都不明白呢?这云巅之上一域一境一岛,那么多寻仙问道之人,除了世家弟子,又有几个能靠自己闯出些名堂来?想要脱胎换骨光耀门楣,唯一的机会便是入学昆仑。既然想要有所作为,那么必然早已做好了付出的准备,不是吗?”她难得认真地说出这番话,于是便更令顾苏二人为之深思。沉默间,那个负着长天的男人已然来到三人身后。

谢泊隅踏过满地枯草的声音惊动了顾海一行人,他们转身向来人看去。与之前的故事中不同,他并没有穿那一身与晏心一样的霁青衣袍,而是如同第一次来荒城时一般,一袭灰袍外罩着件银线织成的精致外披,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蓬莱谢氏之人。他满眼复杂地抬头看着荒城那块已然腐朽到看不清名字的匾额,许是想起了晏心之事,良久都未有其他举动。独家溺爱,缠上失忆新娘

夏怀若走到那个比自己稍高些的少年面前,看着他那双带着些胭脂红的漂亮眼睛,有些心疼地说到:“他在幻境里看见了晏心,看到了属于谢泊隅的真正的不老梦。”

少年手中的秋水剑隐隐闪着寒光,似乎想要传达幻境中人的愤怒与悲哀,剑穗在风中一阵阵轻轻晃动着,等了许久也不见少年醒来。终于还是一只魂妖壮起胆子飘到了晏舟面前,它在动手前稍顿了顿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鸣,在三人听来竟似哀叹一般。

魂妖接着又尖啸一声向晏舟狠狠撞去,少年被巨大地冲击力撞地后退数步终于醒来。他用秋水勉强支撑自己,捂住心口吐出一口有些发黑的血液。事实上,城中的魂妖已所剩不多,晏舟并非平庸之辈,早在顾海一行人到达荒城之前他便已将城中的妖物清扫了大半,若非不慎入了幻境,此刻他应早已出城才对。

握着秋水的少年半跪在地上,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因为哭了,此刻他的眼睛似乎依稀带着些红。他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满是悲愤的咆哮着吼出心中难言的痛苦,猛地起身提剑向余下的魂妖们斩去。

荒城之外,谢泊隅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般惊讶地向城内看去,他取出一道符篆往荒城的方向一指,霎时那符纸便燃成了灰烬。

“啧,真是惯坏了,竟孤身入城。”谢泊隅有些不满地抱怨了一句,接着飞快在城外被他做了标记的几处地点挥剑消咒。那些覆在城墙上的咒文在接触到长天的瞬间便开始逐渐隐去,待到最后一道咒文彻底消失,谢泊隅终于带着满脸无法掩饰地担忧与急躁入了城。


状态提示: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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