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晓语?你妈妈对你可真好!”正胡思乱想着,一个软软的童音传了过来,语气中明显的羡慕藏也藏不住。

周晓语看向声音的来源,隔壁床的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像极了神话故事里的散财童子,眨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正看着她。好萌噢!周晓语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说实在的,前世的周晓语对孝子没什么好感,可是现在面对这个超萌的男孩,她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了。

“是啊,那你叫什么?怎么没人陪你?”周晓语笑眯眯地问:“张大夫是你亲戚吗?”刚才张大夫走之前,好像跟这个小男孩说了好一会的话呢。

“你怎么知道的?”小男孩显然很意外,随即眼神一黯:“他是我的叔叔,他们说我妈妈在外地打工,可其实我知道她不要我了。”

“啊?”周晓语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再加上眼前这个可爱的男孩用一副伤感的语气说出来,更叫她目瞪口呆。可也就一瞬间,她心里就升起了一团火,是什么人忍心伤害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看他的样子还只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因而想也没多想,便脱口而出:“是谁告诉你,你妈妈不要你的,你的家人吗?”连她自己也没觉察出来,自己的这句话中含有多少怒气。

“不,不是的。”小男孩明显被周晓语的态度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答:“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说……”男孩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声音里也带上了明显的哭腔,“他们都说,我妈妈丢下我和爸爸,跟别的男人走了,她不要我了,我是没妈的野孩子……”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专声哭了起来。

“哎,你别哭啊!”见男孩哭得凄惨,周晓语慌了神,暗自后悔,你说自己问什么问题不好,偏要问那么敏感的问题,现在可好,把人好好一个可爱的男孩惹哭了吧!幸好现在病床里的人不多,大家都没意他们这个角落,否则,她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哎,性,你就不能不哭了吗?要知道,你可是男孩子,怎么能动不动就哭鼻子呢!”周晓语满头黑线地看着张明辉,刚刚跳下床的时候,她特地去看了一下男孩的床卡,张明辉,想来就是这男孩的名字了吧!

于是自来熟地给他加了个小字,反正事实上他是比自己小,别说前世的年龄,就是现在的徐膊小腿也比他大。可是年龄大和哄孩子完全是不成正比的,最后见他有越哭越起劲的势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要不,要不你别哭了,我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好?”

“不好!呜……”张明辉抽噎着开口:“我叔叔有好多小人书,什么故事都给我讲过,我才不要听你的什么故事呢!”此时的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周晓语对他的称呼,所有精力全放在自己的情绪里了,“我要妈妈!”

周晓语上前拍了拍他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身子,自顾自地讲了起来:“从前,在草原里住着一群小羊,他们过着平静美好的生活,可是自从山那边的狼堡里坐两只狼以后,他们平静的生活就到头了……”

随着周晓语软软的童音和轻轻的拍打,张明辉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注意力也集中到这个全新的故事上来,不但停止了哭闹,还会顺着周晓语讲故事的进度,时不时地关心一下“喜羊羊”,当听到“懒羊羊”又一次被“灰太狼”抓走时,忍不住轻轻捶了一下病床,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懒羊羊怎么会这么笨?为什么不干脆给他改名叫‘笨羊羊’算了。”

……

渐渐地病房里的病人都回来了,周晓语和张明辉周围也围满了听故事的小病人。李玉芬回来时就看见自家女儿的病床前围着一大群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小语你怎么下床了?”又转眼看着坐在周晓语旁边的张明辉说:“你这孩子怎么坐到别人的床上来了?你自己的病床在哪儿呢?怎么没人看着你?……”连珠炮似地问题,使得周围的孩子忙躲回到自己的床上。

而张明辉则在听清张玉芬的问题以后,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才默默地跳下床想回自己的病床。

可是他的脚没还沾到地,手腕就被一只小手紧紧握住。顺着小手往上看,就见周晓语朝他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他心里一暖。

“妈,这是性。现在已经是我的朋友了,他就是我旁边病床的。”周晓语是了解李玉芬的,其实她这么说也没什么样恶意,可是性格使然,因而抢在她开口之前又开口:“性是张大夫的侄子……”

“哦,原来是张大夫的侄子啊!”张玉芬忙换了一副笑脸,她虽然没上过学,却也知道,大夫是不能得罪的人,何况现在自己女儿还住在医院里呢,多个熟人总是好的。因开口朝张明辉笑着安抚:“性啊,你看我们家小语昨天才醒,身体还不是很好,何况性你自己也是个病人,也得要好好休息,这样身体才能好得快啊!”

“对哦,性,我差点忘了你也是病人了。”周晓语怕张明辉又胡思乱想,忙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要你陪我玩了那么久,怕真是累到你了。”见张明辉打算开口,又赶紧抢在他前面说:“其实,说真的,我也有点累了,要不这样,我们今天都好好休息,剩下的故事明天再讲好不好?”说完趁着李玉芬没注意的时候,冲张明辉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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