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嘉言跟着进了一队的负责管辖的区域。

来往的救援人员都在忙碌着,没空理会他们。

穆嘉言不停地让着路,尽量不妨碍他们的工作进度。

担架陆陆续续从他们身边经过。

伤势清的病患会看他们一眼,眼睛也是空洞无神的,没有救助过来的希望。

伤情重的病患大声喊叫着,声音凄厉划破天空,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剧烈疼痛。

那些医治无望的病患上面盖着白色的单子,让人的心格外沉重。

那个工作人员揪住一队人马问道,“怎么搬到这边了?”

抬担架的救援人员擦了擦鬓角的汗水,喘了口气说道,“那边帐篷放不下了。”

穆嘉言的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

两个人来到帐篷处。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领队。”

穆嘉言点点头。

即使心中再焦急,也不敢轻易行动。

她的手指紧紧捏着裤子的衣料,按捺着紧张恐惧的心情,像一座雕塑一样僵硬地站在原地。

帐篷里的病患逐渐放满了。

穆嘉言看着他们进进出出十分辛苦,帮忙推着担架减轻他们的负担。

她突然间停了下来。

看到运送过程中,一个蒙面盖着白单的身体,有种熟悉的感觉。

穆嘉言跌坐在地上,浑身瘫软无力。

抬担架的救援人员回头看她,担心地望着她,“怎么了?”

穆嘉言拼命让自己站起身,可惜双腿没有力气。

她强撑着胳膊,用上半身的力气往担架方向爬去。

她的胳膊在颤抖着。

身上也沾满了泥土。

路过的人想过去扶着穆嘉言,被她甩手拒绝了,推开了他们的帮助。

就这么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不长不短的路程,穆嘉言在这期间磨破了手掌心,伤口上也沾满了灰尘,细碎的小石子也摩擦着她的伤口。

往日的她可能还会感受到疼痛的感觉。

此刻,穆嘉言的注意力全在那个担架上。

那是她最重要的人啊!

距离越来越近,气息也越来越熟悉。

穆嘉言眼泪失控了,簌簌地流淌着,滴落在地上。

无声地哭泣着。

这种难言的心痛让周围的人也驻足下来,全部人的视线都放在了穆嘉言一个人身上。

担架轻轻放在了地上。

穆嘉言小心翼翼地摸着担架边缘。

泪水打湿了白色的单子。

她看着上面放置的项链,失神地看着抬担架的人,“这个是他的吗?”

穆嘉言不是亲眼所见,不会相信。

她来这里还存了一丝的侥幸。

可是,在看到项链的那一刻,她彻底崩溃了……

这是蒋星泽曾经打工送给她的,后来他出国的时候,穆嘉言主动还给了他。

如今,这个项链却在此处出现。

她怎么也不愿相信蒋星泽遇到了天灾人祸。

看着安静躺着的人,穆嘉言的心好像也跟着死寂了。

救援人员看着穆嘉言失控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看着担架说道,“我们过去帮忙的时候,这个项链已经在上面放着了。”

穆嘉言惨笑出来。

她不敢掀开白布,去看下面的那个人。

怕自己会崩溃。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颤抖着重新拿起了蒋星泽送给她的项链。

世上有很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穆嘉言深刻了解了这个道理。

她将项链紧紧攥在手中,手掌都被她掐红了,留下了深刻的指甲印。

她无声地哭泣着。

泪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怕是这辈子的眼泪都要在今天流干了。

周围的所有人渐渐被她忽视了,眼里只剩下面前的这个人。

她跪坐在地上轻声哭着,不加掩饰地哭着。

抬担架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安静地站在一旁,不敢轻易移动。

周围聚集了好多人,大家都在心疼这个年轻的姑娘。

这几天,谁的心情不是这么伤感。

大家都在忍耐着。

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姑娘已经伤心到极致了,才会如此失态,眼泪鼻涕混在一起,邋遢的不成样子。

这边围了一圈人,影响了救援进度。

有人出来主持秩序。

“让一下,后面担架要过一下……”

大家闻言立刻四散开来,给后方腾出了位置。

担架经过的时候,穆嘉言没有移动位置,依旧在原地瘫坐着。

好像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嘉言?”

一声惊呼从后面传来。

穆嘉言感觉自己幻听了。

她好像听到了蒋星泽的声音。

她摇摇头,使劲捂上了耳朵。

再怎么说,蒋星泽已经回不来了。

她不能够奢望了。

来人皱了皱眉,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推开周围聚集的人群。

穆嘉言局促地站着,双手放置于身前,两只手交叉在一起。

看得出来她有点紧张。

面对护士长的强大气场,她龟缩着身子,喏喏地解释道,“就是护长理解的意思......”

“你要辞职?”

护士长推了推自己眼镜,透过镜片企图想看穿她的心思。

犯了错只知道退缩,退回自己的安全位置,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看来穆嘉言太软弱了。

护士长皱了皱眉,推回了她的信件,“你先收回去,我不同意。”

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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