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山海关守军旅帅,竟然敢如此亵渎我家国公,真是胆大包天!”许平翼的话说得实在是气人,这让万福通再也无法忍受,直接上前手指许平翼怒骂道。
“呵呵!到底是谁放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山海关,乃是抵挡北方蛮族的重要关隘,没想到北方蛮族没有来,今日倒是来了一些蛮化的汉人。”许平翼很不屑地说道。
“说得好!说得好!”任齐一边拍手,一边笑着说道:“到底是承平已久了,在下本以为这山海关的守军士兵蠢一些,坏一些倒也罢了,没想到这些为将者也是如此,就这样的军队驻守在此,即便是山海关的城墙在高大,城门再坚固,那又能怎么样呢?估计到时北方蛮族真的打过来了,也是和纸糊的一般。”
“任将军,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那你先注意一些自己的言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在这里不分是非地指责我们,难不成如今朝廷官军的素养就沦落到这般田地了吗?还是说朝廷每年花费巨额的军费就是养了你们这些只知道拦截行人,索要财物的官军!别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这山海关改成了收取税金的关卡了,不得不说这关卡还真是气派,还有七万大军驻守,那在下敢问这样气派的关卡的需要收取多少税金才合适啊?”
听了任齐这话,许平翼似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看了一眼那个捂着脸的校尉,他低声问道:“混账东西!是不是你们又向人索要钱财了?”
那个校尉此时看着许平翼怒气冲冲的样子,哪里敢承认,只是一股脑地摇头,不敢吱声,但是许平翼向周围巡视了一遍,果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堆积的五个钱袋子,看上去分量不轻。
于是许平翼下马走到钱袋子旁,随后抓起一个袋子,足足有物管之重,而且五个袋子大小差不多,如此一来就有二十五贯之多,许平翼这下明白怎么一回事了,根本不是那个回去报信之人所说的那般,是东辽前去京城拜寿的队伍要闯关,而是自己的手下人贪得无厌,别人送上了这么多钱财他们还不肯放过,这才使人恼羞成怒,出现了这样的场面。
这下可就尴尬了,自己刚才不明就里就将人羞辱了一番,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此事是别人占理了,但是许平翼也是要面子之人,自己今年不过二十岁出头,便得到渝国公铁将军的赏识提拔,就当上了这个河东中师第一旅的旅帅,以后可谓是前途无量,这样的身份和经历也让许平翼极看重自己的颜面,所以自己此时若是就这样认错了,那传出去不是要被人笑掉了大牙。
但是此事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如果不能很好处理的话,他们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毕竟这也是一位国公,就在许平翼一时犯难之际,许平翼的副手看出了他的尴尬处境,于是上前悄悄说道:“旅帅,不如派人去请将军过来,眼下这种情况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如果处理不当,可能后果更加严重,反正将军向来很看重你,所以将军肯定会帮你将此事稳妥解决的。”
许平翼知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虽然自己极不情愿去麻烦镇守将军,但是眼前之事自己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于是吩咐自己的副手赶紧去镇守将军府去把将军给请来。
任齐看到许平翼的副手匆匆离开了,知道肯定又是去请援兵了,不过这次来的估计就会是铁蓝风了,看样子在这里是要放血了,说实话任齐真的挺郁闷的,怎么才到这里就这么不顺呢,要知道接下来还有四千多里的路程,如果一直这样的话,这准备的东西根本不够用的啊!
在左路兵马镇守将军府中,心情极好的铁蓝风正在与自己的幕僚下棋,刚刚几日之前,北燕王路过山海关,要说这个北燕王还真是很上路子,刚进入山海关就派人前来登门拜访,送上了两颗上好的高句丽人参,看人参的模样,都是三百年的老参了,正好到时派人送回关中老宅,给自己的老母亲养养身子。
就在棋局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许平翼的副手赶到了,这个副手倒还是个实诚人,将事情的原委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铁蓝风,铁蓝风停住了正要放子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不知道是在生任齐的气,还是在生那个惹事校尉的气。
铁蓝风的幕僚看出了自己主公的情绪波动,于是放下手中的棋子,对铁蓝风说道:“国公,这个东辽国公也是太不懂规矩了,这里可是山海关,他岂能纵容他的手下如此胡闹呢?可要给些眼色让他们瞧瞧,不然以后山海关守军的名声往哪搁?”
就在那个副手疑惑是否是自己话没说清楚之时,铁蓝风扔掉了手中的棋子,冷笑一声说道:“正是!他杨行熙是没把我这个左路兵马镇守将军放在眼里,本公好歹也是袭爵了渝国公,论品级可不比他低,走!过去瞧瞧。”
很快铁蓝风就穿戴好了甲胄,带着上百人的卫队直奔城门而去,一路上副手还在疑惑不解,这是什么情况,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把话给说清楚了啊!
很快,城门内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任齐屏住呼吸,盯着城门的方向望去,很快一个身披精美甲胄的中年武将带着人马就出现再自己的眼前,看着盔甲上华丽的装饰,任齐笃定此人正是渝国公、左路兵马镇守将军、山海关守将铁蓝风。
虽然脸上有些发福,但是还能看得出此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目光阴骘,一撇